庄先生正要继续劝说,敲门声忽然响起。几人对视一眼,庄凤过去开了门。来人正是容戈。
“嗨~”容戈撑着门,笑眯眯地挥手,“我来接小宴儿啦。”
庄凤打量了他一眼,便侧开了身,“进来吧。”
容戈进了屋,随手就把拎的东西搁茶?*狭耍Φ溃骸暗谝淮渭页ぃ胬褡苁遣荒苌俚摹饬轿痪褪切⊙缍拇蟾绾透盖琢税桑一帷!?br/
容戈也算名声在外,他们这些基地**部,哪儿能不知道他。庄先生就挂起客套的微笑,道:“容先生客气了,既然小宴心悦于你,我们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容戈唇角微勾,“小宴儿说他心悦于我?”
“容戈,”庄宴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他拉住容戈,“回去再说吧。”似乎并不想再多待下去。
容戈就顺从地被他拉着,朝门那边走去。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了,庄太太走了出来。她刚刚还在生闷气,听见开门的声音,以为是庄宴走了,就出来了,结果一出来,就见到庄宴还在家里,还多出个陌生男人,她眉头一蹙,“这位是?”
容戈微微一笑,“您想必就是庄太太了吧?”
他笑容得体合宜,生得又英俊高大,一时间就令庄太太生起了几分好感,面上也浮现出些许微笑,“我是,不知您……?”
容戈笑道:“我是小宴儿的爱人,容戈。”
庄太太一听到他的自我介绍后,就皱了皱眉,神色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点厌恶感,“哦,”此时她心中好感全无,只敷衍地笑了笑,“这是要走了吗?”
容戈的视线,在他面前这几人间流转,随后面上神色变淡,低头看着庄宴,“小宴儿,跟几位告别吧。”
庄宴抬起头,目光投向他的家人们:庄先生的眼中,暗示意味犹浓;庄太太没有看他;庄凤的眼神中,在无声谴责他的选择;而庄虔,庄虔看着他,眼中平静,仿佛一切了然。
他和他们,隔着茶几站在两边,他却知道,他其实与他们相隔万里。源于他的不光彩的出生,终于他的有所依傍。
庄宴张了张口,终究没有说话,转身开门,再关上。
为了省电,楼道里没有灯,街上路灯透漏进来一点昏黄的光线,影影绰绰地打在庄宴的脸上,让容戈几乎以为他要落泪。这种想法,使容戈不由将庄宴轻轻拉进怀里,双手环过他的肩背,勾勒出最具安全感的姿势。
“小宴儿,别难过,我不是在这里吗?”
庄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一言不发。二人下了楼,迎面刮来的冷风,冻得人一个哆嗦,如今的昼夜温差,已经稳定在了三十五度到四十度之间,容戈给庄宴穿上羽绒服,握住他在急剧下降的气温里变得冰凉的手。
因为低温,晚上很少有人出来活动,两个人就在空空荡荡的街上,慢慢地走回住处。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容戈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庄宴下意识地抬头朝天空望去,黝黑的夜幕下,一轮清凌凌的月亮静静高悬。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没有下文。
容戈忽然就停下脚步,转身捧起庄宴的脸,他手掌温热,眼睛也热,带着小小的气馁,“小宴儿真是……不解风情。”
“……?”庄宴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容戈低下头,吻了他一下,眼睛直直望着他的,“我说,我爱你啊,小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