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一)

不知道该往哪走，但当回过神来时，她已到达渡口边。

引渡者看向她，眼神十分忧伤。

「妳想要什幺？」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我要绝世容颜。」

引渡者有些许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

载她到了对岸，指了指下船处。

她点了点头，入了轮迴第一世。

雨为凉，女孩睁着大眼，望向屋檐。

沿着屋檐落下的雨，很美，但她不会形容。

那是在落地前挣扎的美。

「师姐师姐，我什幺时候才能同妳们一样？」对于女孩而言，她的心愿便是和周遭人相同。

住持奶奶说，她们是「出家人」，是「尼姑」，对于她来说，这条路很难走。

出家？

出家有什幺不好的？神明大人很慈祥，而且住持奶奶会给她饼乾吃，师姐从山下回来时，还会偷偷带给她糖葫芦。

「恩……等月华妳到了十五岁，就可以和我们一样了。」师姐温柔的笑着看向女孩。

她明白住持为何不让月华出家。

九岁的女孩，甚幺都还不懂，待她到了十二岁情窦初开的年龄，便会开始嚮往外面的花花世界。

三年，住持给了他三年看红尘，等她到十五岁时，她有权利选择嫁人或留在寺中。

三年太短，她曾给月华求情过，待她十七岁在决定也不迟。

可住持只叹了口气，说道：「月华此生的劫能否度的了，在十五岁时便已落定。」

虽然她没再反驳，但尼姑庵对于一个小孩来说，太沉重了。

她看向盯着雨滴发呆的月华。

明明她年纪还很小，可容貌已有倾国之姿，正如住持所说的，这容貌必带给她一劫，如此美好的孩子，长大后必得承受更多苦难。

月华听了师姐的话，笑了，如花开的春天般。

「师姐，我已经拜託神明大人让我快点到十五岁啰~神明大人说我只要乖乖的，就能平安到十五岁~」

师姐听完后，静静地微笑。

虽然她说的前后根本没什幺关连，但还是保佑她能度过此劫，成为自己的师妹。

小孩子的童言童语，大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当尘埃落定，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