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的伤疤明明早已愈合,新生出来的凹凸不平的肌肤也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却在此时像是重新被放在熊熊烈焰之上,那烧灼的刺痛沿着小腿的线条缓缓向上爬着,渐渐爬满了全身,直指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又一个重要男配登场~~~
、第十七章:
时潇潇眼睛一亮,几乎是从座位上径直蹦了起来。
“你……你是……‘刀里藏笑’?”
对方懒懒的勾了勾唇角,笑意冷淡,全当肯定的回答。
“我是‘潇潇雨歇’。”时潇潇腼腆的笑着,脸颊微红,仰起头,试探似的目光却在一触的瞬间即狼狈的移开了。
怎么形容那样的眼睛呢?深深的眼窝,瞳仁是极其纯粹的墨黑色,几乎找不到一丁点儿的杂质,仿佛有万千的情绪汹涌澎湃蕴含其中,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的一片沉寂无澜。
“刀里藏笑”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抬起手,轻轻挥动,比划了几个动作。
时潇潇愣了一下,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嗯?”
“他说……他是聋哑人,不能说话。”
时潇潇目瞪口呆的对迟颜喊道:“嫂子,你刚才说什么?”
迟颜望着时经纬一脸喜怒难辨的紧绷神色,又看了看时潇潇茫然无措的表情,收敛情绪,暗暗攥紧了拳头,鼓起勇气,起身站了起来。
原来这世界真的这么小,哪怕逃到天涯海角,那些存在过的人和事,依然有一天会穷追不舍的找到自己。
“钟源,好久不见。”迟颜微微一笑,紧接着又对时经纬和时潇潇介绍道,“钟源是我的朋友,我们很久没见了,我懂手语,所以能够明白他要说的话。想不到这个世界这么小,他竟然就是潇潇你今天要见面的网友。”
这场会面,无疑是极其尴尬的。
因为语言不通,钟源的手语需要迟颜一字一句的翻译给时潇潇听,这样的交流方式因为隔着“第三方”而多了几许尴尬,再加上钟源并不是话多的人,这场谈话因而进行的非常艰难,时常冷场。而时经纬作为旁观者一直坐在一边沉默不语,只是目光时不时的在钟源和迟颜两人的身上来来去去的滑动着。
他也无法说清自己此时的感觉,但他总觉得钟源和迟颜之间仿佛有一个旁人都无法插足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当他们用手语交谈时,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像是被隔绝在一边,只能愣愣的看,傻傻的猜,却放不下面子去追问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饭后,迟颜匆匆赶回剧组,钟源拿出纸笔写写画画的跟时潇潇交谈,三人一起走进横店的一家酒店,开了三个房间。电梯上升时,钟源在本子上写字,时潇潇凑过去把头跟他靠得很近,时经纬冷冷的瞥了一眼,拿出手机给周彦发了条短信。
“见着了,是个聋哑人,他们俩现在正打得火热。”
短信的送达报告几乎和周彦的回电同时响起。
“有没有搞错!你说时潇潇的网友是个聋哑人?”
“嗯。”时经纬用房卡刷开房门,把门关上,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是迟颜的老朋友,你说巧不巧?”
“巧个屁!时经纬我告诉你,你可得拎清楚了自己是哪个阵营的!咱俩兄弟这么多年,你不会因为他和你媳妇儿有点旧交情就特么临阵倒戈了吧?!”
“轮不着我倒戈,我还是那句话,潇潇的事儿都她自己做主,反正我家里就一个小公主,她要星星我们全家不敢给她摘月亮。我劝你一句,好好考虑考虑迟颜的建议,我今天瞅了瞅,你这情敌长得倒还真不错,那张脸拿来骗小姑娘绝对一骗一个准儿。因为不能说话,又平添了几分深沉和神秘。而且听潇潇说,在游戏里丫是一大神级别的,好像是什么……‘本服第一高手’?”
“我和时潇潇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能输在他们这几个月虚拟交往上去?他又不能说话,潇潇估计玩不了两天那股子热乎劲儿就过去了,她平时多爱闹腾一人啊!让她对着个万年不出声儿的主儿,一天两天或许还觉得新鲜,一年两年她能受得了?我还就真不爱信了!老子有的是时间,跟她慢慢的磨!”说这番话时,周彦几乎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个小磨人精儿时潇潇搁自己牙缝儿里给磨碎了,直接吞肚子里去。
收工后,迟颜推了聚餐,匆匆赶到时经纬在酒店里的套房。
一扎进那个暖烘烘的怀抱,酒气扑面而来,迟颜抬起头,皱了皱眉,不满的抗议:“我在外面忙得四脚朝天几乎冻成冰坨子,你却在房间里喝酒抽烟?不行,明天我得拎着你到外面去陪我挨冻,否则岂不是便宜你了?”
时经纬把迟颜圈在怀里,然后把她按到自己腿上坐好,一口一口的轻啄,从嘴巴到脸颊,渐渐蔓延到脖颈和锁骨。他想念她身上馨香美好的味道,想得浑身快要爆炸了,哪里还顾得上明天的事?先搁着今天风流快活,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迟颜很快就顺从的倒在了时经纬的怀里,痒得咯咯直笑,身子挺得板儿板儿的,还不住劲儿的胡乱直扑腾。时经纬朝着她红艳艳软绵绵的唇上咬了一口,粗声粗气的低喝道:“老实点!”
迟颜环着时经纬的脖子,轻声说:“先等会儿好不好?我有话要跟你说……”
迟颜说话喷出来的气落在时经纬的耳朵根儿上,灼热麻痒,让他身下登时昂了头,他把迟颜抱起来,丢到床上,粗鲁的扯着自己的衣服整个人径直压了上去,“等不及了,有什么话明儿再说。”
迟颜推着时经纬已经几乎半裸的胸膛,脸涨得通红,语气却坚定起来,“不行,很重要,必须先说,迟了就糟了,关于时潇潇和钟源的。”
时经纬动作一顿,混沌不清的瞳仁里总算找回了点清明。他栽倒到迟颜身边,重重的叹了口气,烙铁似的坚硬而滚烫的双臂紧紧圈住迟颜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