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言之被问得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许是刚刚宁卿如送来了酥酪,淡淡一笑道,“不是酥酪,是枸杞莲子汤,补气去疲的”
殊易思量一会,扔下奏折,勾了勾手。
莲香绕舌,齿颊留香。
喝过汤,撤下汤碗,殊易继续坐在案前批阅,沈言之静静守在一旁,或持扇或磨墨,二人一待便是近两个时辰。沈言之也不嫌无趣,没事做了就一动不动地坐在一旁,生怕惹了殊易厌烦,偶尔偷偷瞧上几眼,已是乐事。
另一边,宁卿如起轿回宫,书影一脸的不快,宁卿如看得分明,他道,“有什么话就说,摆脸色给谁看?”
书影听出了宁卿如的不满,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小声喃喃道,“还不是那承欢公子,原毁了脸,全宫的人都以为他好日子到头了,如今莫名其妙又好了,瞧他刚才对公子的轻狂样子,公子您是不知,他身边的那个元宝平日里有多张狂,近日里更是变本加厉——”
“他身边的人,再张狂又碍着你什么了?做事但求无愧于心,何必总和他人相较”
书影还想辩驳些什么,却又听宁卿如道,“我叫你查的事,可有眉目了?”
正巧在云起宫落了轿,书影跟着宁卿如进了屋子,屏退了跟前的下人,奉了杯茶,待宁卿如歇过了暑气,才小声道,“宫里偶有人传,说是温昭仪暴毙那晚,有人曾在祁阳宫附近见过承欢公子,一传十十传百,传得神乎其神逻辑不通,而且那晚皇上去了温德宫,谣言更是不攻自破,再说了,这种见血的事,即便承欢公子有意,也该是命底下人去做,断没有自己冒险动手的道理”
宁卿如嘬了口茶,道,“有些话有些事,不可不信,亦不能全信,我叫你查的那御厨呢?”
书影道,“那御厨没什么古怪,不过仆倒是查出了另一人,名叫果子,温昭仪暴毙那日,他也稀奇古怪地消失了,活着吧找不到人,说死了却连尸首也不见,甚是蹊跷,后来仆听漪澜宫的宫女们说,那果子因相貌阴柔,深得温昭仪痛恨,温昭仪甚至烫伤了他的脸,终日只能戴面具示人,可到底和这事有没有关联,就不清楚了”
稀奇古怪地消失了?宁卿如忽地一顿,虽猜想到那果子和此事定少不了关联,但却还是迷迷糊糊寻不到真相,他才不相信宫中人传的那一套,他好歹在宁国宫廷里活了十余年,那些嫔妃惯用的手段他不是不知,只是……
要说果子原就是承欢的人理不太通,可若果子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替承欢卖命就更是可笑,他虽知道这事前因后果都和承欢扯不上联系,但就是隐隐觉得他逃不了**系。
宁卿如发愣,书影连叫了好?*摹肮印辈虐阉乃夹骰交乩矗淙缁毓瘢橛暗溃肮樱噬系腔嗄辏ハ氯晕拮铀茫幸延写裕党谢豆邮呛洌然缶希龊仕茫馐略诜患湟嘤辛鞔橛爸邮切纳浦耍蛐砟囊蝗漳浅谢豆拥氖侄尉突嵊迷诠油飞希踊剐柙缱龃蛩悴攀恰?br/
宁卿如倒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传闻传出,魅惑君上,祸害皇嗣,都是一顶一砍头的死罪,他虽不喜承欢,却看得透他的心思,分明是位风流公子,却偏偏成日里摆出那副谄媚的模样来,当真是厌恶,但他看得真切,那份对待君王的真心,一丝一毫都看得真真切切。
随即叹了口气,“我与他素无恩怨,他害我作甚,你既不喜他,平日里躲着远些就是了,耍尽手段,谋利害人,又与奸佞小人有何分别?!”
书影见劝他不成,又平白遭了好些骂,也不再言语,轻道了声“知道了,公子”,却是暗自做下了打算。自家公子无所作为,他不能也跟着犯糊涂,他在宫里是见惯了的,哪里有两不相犯的好事,他和公子的荣誉紧密相联,即便不是为了公子,也该为他自己的以后图谋。
皇上看重公子,待公子与温德宫的那位大有不同,他是看在眼里的。
转眼已过了二更天,案前烛火换了一根又一根,奏折却一本也不见少,殊易眉间的褶皱也越来越深,迅速地翻开几本后,更是摔了奏折,怒斥道,“这帮无用之臣,朕养着他们有何用!”
沈言之正发呆摇扇,殊易突然的一句怒吼吓得他没握住扇子啪地一声摔落在地,忙清醒过来,捡起地上的扇子奏折归放在?*希嵘溃翱墒窃智榭霾缓茫俊?br/
殊易冷哼一声,“上个月中旬拨款八十万两,这个月初又命国库拨了七十万两,前前后后近乎三百万两纹银,可这些地方官员上奏的灾区情况一点没有改善,这些大臣也只会一味奏请朕拨款!拨款!国库里拿出去那么多银子,究竟**什么去了!”
沈言之愣了一会,似是不经意,淡淡地说,“是啊……这么多纹银,都哪里去了……”
殊易闻言瞥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沈言之摇摇头,“臣不懂这些,顺着皇上的话就说出口了”,看了看摇曳的灯烛,微微笑道,“已经二更天了,皇上倒是该休息了,若是事情根源不是出在灾祸上,那这些奏折,不看也罢”
“你是说,出在人身上?”,殊易倒真听了进去,却随即摇摇头,“朕派去的御史暗卫可是一点消息——”
话还没说完,殊易便怔住了。上下打通,在御史面前假装做做样子,镇压灾民,用暴力的手段让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即便是暗卫又能打探到些什么,古往今来频频发生的事情,这时候怎么就犯了糊涂?
沈言之温柔地笑了,“皇上,更深露重,还是早些休息,保重龙体要紧”
却听殊易猛地一拍案,立即唤了几个暗卫进来,交代了些事让他们马上去办,回过头,怒火更重,眠意全无。
沈言之安静地站在一旁,点上了一味安神香,待暗卫全部出去,才缓缓走到殊易面前,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衣袖,柔声劝道,“皇上在这里愁也不是办法,倒不如先休息,养足精神,若真有人丢了皇上的脸面,皇上再处置不迟”
殊易叹了口气,又在案前坐了半晌,进了半杯茶,方由沈言之宽衣入眠。
烛火寸寸燃烧,灯芯长了,燃着燃着突然爆了一声,守在一旁昏昏欲睡的沈言之忽然惊醒,第一反应先是看身边的殊易,见还睡着,才安下心,下床取了剪刀,坐在灯火前,极其谨慎地剪着烛花,待火焰小了便歇息片刻,等一根快烧灭了再添一根,明明是宫人们做的事,却偏偏要身体力行。
其实也不为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能为殊易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最近的传闻他听着不大好,魅惑君上,想他小小无名沈言之,竟给他扣了这么大一个帽子,当真是抬举了,可是若真有一日哪位大臣闲来无聊奏上他一本,那才真是到了头,连天下人都不愿给他一条活路。
烛花一剪便是一夜,沈言之看着墙上映出的自己的倒影,无奈一笑。用心这个东西,即便是被人踩扁了踏碎了也不该用一言半语的怨言,他所做的,感动的只是自己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记录签约第二次失败,打卡,以后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and无数次,直到我心灰意冷放弃写文,呵,对,没错,其实我很生气
沉迷于游戏的我终于上来看看的大家的评论然后回复了,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尽情提问,我不一定啥时候……嗯……对,就一一回复了。
我见有读者说沈言之是在找虐,嗯,说的没错,一直到现在的事情都是他自作自受,一厢情愿。
因为欢喜,所以做一切事情都站在殊易的角度上,这也注定了他永远没有办法强硬起来,在这段感情里他一直处于弱势。
不过文怎么会一直往弱势发展呢,或许有一天他会解脱的。
也有一部分读者说不喜欢言之,更喜欢有个性的宁卿如,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既然如此我只能不偏向地做到真正的HE。在文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说过,这是一部可以说很奇特的文,或许在一般的文里宁卿如会是主人公,沈言之就是传说中的第三者,陷害主人公,夺取宠爱,最后自作自受不得善终,看宫斗剧时也一直在想比如像“华妃”这样的角色她心里装着的才是满满的爱,可皇帝不爱她,根本不在乎她,这才是她与皇帝这段感情最大的悲哀。
并没有把沈言之写得做尽坏事,人设会崩,所以比较苦情一点,大家耐心等待啊,觉得实在虐了就攒一攒,养肥了再看,记得收藏哦~
最后,嗯,再说一次我签约被拒,真的真的,很,生,气,很,难,过。
第二十章一同出宫
殊易下朝回来,正看到沈言之倚在一边打瞌睡,睫毛长长地搭着,微微颤动,似是睡得不大安稳,犹记得当年初入宫时的稚嫩模样,虽未长成,却能从五官间看出几分玲珑精致来,果不其然,几年过去,少年初长成,越发标致了。
只是,这眉间隐着的淡淡愁容……
窗外一阵清风吹过,吹得枝叶嘶嘶作响,阳光影影绰绰地透进来,沈言之略微醒转,不满地哼了?*?烧庋劬姑徽隹患屡郾愦罅Φ厝釉诹怂牧成希牌鹕恚瓶屡郏庖滓鸦簧弦簧砥矫褡鞍缯驹谒媲啊?br/
“愣着**什么,赶紧去换衣服!”
殊易催促,沈言之赶紧起身,到内室的屏风后换好了一身百姓衣服,朴素淡雅,却掩盖不住一张极好面庞。沈言之见状,看来殊易是想出宫,细想想却想不出缘由,要说为了水灾一事在京内也探不出个所以然,倒还真不知道为何破天荒地带他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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