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周,城市深渊反射空洞的天空,这么点儿车子和人渺小无谓,没什么填得平这巨大的虚空。
但他能感觉到白敬安还在身边,在计算通路,翻找火箭炮的弹匣,偏执又不顾一切。一个悲伤的人,经历过任何世上最可怕的事。
最棒的战术规划,顶尖的战士,也是最优秀的反抗军。那么努力地想让事情好起来。
夏天拍拍他的炮台,动作温柔眷恋。
他回到副座上,扯下车子前面的隐形摄像头——他老早知道它在那里——在手里碾碎,把残骸丢到车子外面去。
他又拽掉后座上那个,一样毁弃丢掉。没必要装什么正常和睦、这只是一场他妈的秀了。
白敬安转头看他,双手抓着方向盘,指节泛白。
夏天心平气和地朝他说道:“我们出不去了。”
“不行。”白敬安说。
夏天不管不顾地继续说下去。
“我来开车,制造一些大的爆炸,你找个机会下车,你身上也没这个……”
他指了指自己的后颈。
“他们会跟着我,你找个机会,顺一辆他们的车逃走。”他说,“你的身手——”
“不行!”
“讲道理,小白,”夏天说,“我们没必要两个人都搭进去。”
白敬安瞪着他,这一刻,他眼中的戾气不再是一闪而过,离得这么近,清晰而惊人,他像只走投无路的困兽,随时会崩溃。
夏天可以看到他那一刻的念头——他想不惜一切代价往外冲,不管以后的事,死掉或是被这暴虐的力量再从死亡的边缘拽回来都不管,他必须和他在一块儿。他绝不会再承受一次,他不可能承受再一次了!
“你先走,可以来救我。”夏天说。
白敬安看他的样子像在看个骗子,在关键时刻,一本正经地说某些愚蠢又绝不可相信的东西。
“我知道机会不大,但总归会是一点的。”夏天说道,“宴会……肯定在什么地方,我们有个卫星监控权限,还有路障通行权,你可以找到我——”
他停了一下,后面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朝他笑。
白敬安死死盯着他,前方的车子移动,想在他们停下来这一会儿时间组成一个临时路障,白敬安突然发动引擎,朝前冲过去。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夏天说。
车子猛烈地撞击,擦着将要合拢的装甲车冲出去,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又狼狈地落下。场面混乱不堪,装甲车们正在迅速堵死两侧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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