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啊!你在皇上跟前的能言善辩到哪儿去了!”郭老爷抽了十来下也就抽不动了。
“一切都是孩儿的错,若是二哥受了连累,我一力承担就是。”
“你承担个屁!”郭老爷把藤条扔到地上,身子一软坐到了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去跟你二哥通个信,圣意到底如何没有你更清楚的了,办好办坏别要惹祸上身才好。”
郭三公子这脚力真要练出来了,他连夜到驸马府跟二哥详细禀明了宫中出现的异端以及寻找道者的事宜。
晚间,他便留宿在了驸马府,他已经有月余未宿在自己卧房了,今夜倒是第一回宿在二哥府上。
他睁着眼睛直到三更,木头窗子传来“咄咄”地轻啄声,他打开窗子,一只鸟儿口一张吐出一张字条,他打开看了看,到桌边动纸墨写了一个字条塞到鸟儿口中,那鸟儿不叫也不跳,吞了字条便消失在暗夜里。
做完这些,他换上二嫂为他准备的丝质软袍准备睡下。
永寿公主待他极好了,不但屡次为他解围,有好东西也总记着他的一份儿,这料子是上次皇上赏赐的,他送给了永寿公主,不想她又叫人做了这么件衣裳给他。
这料子不知是何处进贡的,细滑软腻,贴在身上如若无物,睡觉穿它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只不过,他今天被郭老爷用藤条抽打,后背十分不舒服,难道是伤着了?
他趴卧在床上,只觉得后背越来越火烧火燎得疼,只怕可惜了这衣裳,他伸手解衣带,那衣带却突地一紧扎扎实实地缚住了他的腰。
“啊——”后背痛得紧,让他不禁叫出声来。
这衣裳有古怪!
他手忙脚乱地折腾着,“扑通”一声从床上跌了下来,他紧紧揪着后背上的衣裳,那衣裳却好像长到了他肉里似的,直到把后背的伤口勒得血肉模糊。
他急促地喘息着,意识也开始模糊了,他艰难地伸手碰到床边的捆仙绳,念起咒语。
几乎是立刻,被捆仙绳缚住的执心便出现在他房中,见他昏倒在地大吃一惊,扭着手腕掐了决,捆仙绳一松落在地上。
执心用手指在他额间一点:“施兰亭!”
郭三公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衣裳……”
执心上手便去撕那衣裳,那衣裳韧得如同绞丝,把执心的手都割破了。
“你且忍一忍。”
执心念起火咒,那衣裳在火焰中扭曲着竟然还不肯放过郭三公子的身体。
一边用火烧,一边用手撕,那衣裳终于从郭三公子身上剥落,露出一具赤/条条白生生的身子。
执心吸了一口气,那本来如珠如玉的身体,后背上横亘着几条血淋淋的伤口,犹如裂开的嘴,他一边在郭三公子耳边温言安抚着,一边轻轻地在伤口里抹了一下,然后将手指凑到鼻端。
是香气!
第65章凤仪殿内,心魔对峙
执心双眼通红,把郭三公子抱回床上,捏了颗药丸送到他口中,然后小心地翻过他身子,让他伏在自己腿上,帮他清理了后背的伤。
差一点,差一点眼前这人就没了!
郭三公子轻呼了口气,总算是醒转过来,他脸庞冲外躺在执心腿上,一手揪着执心的外袍,只感觉一阵阵后怕。
“这衣裳是哪儿来的?”执心轻声问道。
“衣裳的料子是皇上赏的,我送给了二嫂,二嫂叫人做了衣裳给我,不会是二嫂,前几日她还在宫中替我解围。”他像是说给自己听,语气坚定,声音却有些低落。
“嗯,不是你二嫂,皇宫是所有根节所在。”
郭三公子闻言扭过脸问道:“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你莫要管了。”
郭三公子坐起来,直视着执心:“我怎能坐视不理,二哥已经被我所累,我断不能害了他。”
执心脸色一沉:“你做了什么?”
郭三公子突然没了底气,别过脸去:“皇上已经决定广召天下能人进宫降魔,此事便由我二哥负责。”
“人多反倒要坏了事。”
“总好过你一个人。”
执心沉默半晌:“你不懂,此事必须由我了断。”
“不懂的是你。”郭三公子轻声说道。
执心隐了身形,沿着皇宫内院逐寸布阵,他内心既有大仇得报的激动又有如临大敌的紧张,两厢衡量,竟然是紧张害怕多一些。
他自打跟随郭三公子进宫,碰巧发觉了宫中的异样,便开始日夜不眠不休地探查。此外,这皇宫里住着的那位天下至尊,似乎有意无意地打他心尖上人的主意。
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到了这里畏首畏尾谨小慎微,动不动就要跪,还经常一副心惊胆颤的样子。
他虽然并不把这皇宫以及住在这里的人放在眼里,但是却忍不住担心他心尖上的人转眼就被人害了,偏偏那人儿还一心要往里头扎,他只想着赶紧把这里的事儿解决,然后就可以把人带走,再也不回到这里来。
“师兄!”
伴随着这一声叫喊,眼前景物一变,他已经被人带着离开皇宫,站在了城外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
“你来这里作甚?”执心冷冷地问道。
尘心脸上表情也很不好看:“这话该是我问你,修道之人理应忌讳暴露庙堂,师兄你仙根已满,何苦再来管这些俗事,快随我回青羽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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