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挖的坑,自己咬着牙也要听完。
“你看你姐姐多温柔,多娴慧!”护士长一脸赞美歌颂状,然后老脸一黑:“你再瞧瞧你!”
吊水瓶“咕嘟嘟”冒着泡,我浑身上下缠打满绷带,一条胳膊挂着,左脸盘贴着狗皮膏药似的两剂创伤贴,无言以对。
“没事不要乱动,咳嗽的话轻一点。后面几天,早中晚必需各吸一次氧,每次十五分钟,记住了?”护士长大姐严肃叮咛,好似认定我这个人很不听话一样。
“嗯嗯嗯!”我很乖地小头直点。
“吃饭吧。”护士长一扭一扭走出门,叫程芦雪进来。
“嘿嘿嘿嘿嘿!……”程芦雪一边喂我汤汤水水,我一边抑制不住地傻笑。
“都流出来了……”程芦雪柔柔嗔怪,用汤勺尖替我拭拭下巴。
她手腕处亦包了一圈白纱。那真是个疯狂的夜晚。
程芦雪将凳子更拉向前一些坐近,问我:“鱼汤,好喝吗?”
“好喝,好喝,你喂我什么都好喝!”我精神亢奋,声音挺大。
“……不许瞎说。”程芦雪有些娇羞道。
此刻病房门大开,走廊不时有人来来往往。
“咳!”我呛了一下。
“咳!咳!咳!”我捂住前胸大咳。
“黄小猫!”程芦雪又气又急,站起来扶我,却只敢把手轻抚在我的后背。
“嘻嘻!”我赶快靠进她怀里。
呐,这种时候不撒娇,可不是白捡回一条命来!
我攥着程芦雪衣角不放手,脑袋轻蹭。
程芦雪莞尔失笑,抱着我摸摸,说:“听话,先吃饭。”
她将鱼刺都剔掉了,我可以啊呜啊呜地吃。
“黄小猫,吃饭呐!”
鲜美的鲫鱼汤泡饭,剩几口没喂完,房门“咚咚”敲响,是郑霞郑局长和裴队长来了。
“程小姐。”他们先和程芦雪打招呼。
领导出现,我赶紧扶着床沿试图坐坐直。
“行了,你躺着。”裴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