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变成了天地的妙手,否则只是天地的叛徒,背叛了这世上最美妙的东西。”
庞斑愕然道:“这十天来静庵还是首次说话中隐含有责怪之意,是否起了逐客之念?”
言静庵清丽的脸容平静无波,柔声道:“庞兄这次北来静斋,是想击败言静庵,为
何直至此刻,仍一招未发?”
庞斑嘴角牵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缓步来到言静庵身旁,负手和她并肩而立,十天来,
他们两人还是首次如此亲热地站在一起。
他轻轻道:“静庵,你的心跳加速了!”
言静庵微笑道:“彼此彼此!”
庞斑摇头苦笑。
言静庵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但我却知道自己输了,你是故意不发一招,我却是蓄
意想出招,但直至这与你贴肩而站的一刻,我仍全无出手之机。”
庞斑一震道:“静庵可知如此认败的后果?”
言静庵回复了平静,淡淡道:“愿赌服输,自然是无论你提出任何要求,我也答应!”
庞斑一呆道:〃静庵你终于出招了,还是如此难抵挡的一招。〃一阵夜风吹来,吹得
两人衣袂飘飞,有若神仙中人。
点点星辰,在逐渐漆黑的广阔夜空姗姗而至。
两人伙立不语,但肩膊的接触,却使他们以更紧密的形式交流着。
当一颗流星在天空画过一道弯弯的光弧时,庞斑忽道:“这一招庞某挡不了,所以
输的该是我才对!静庵你说出要求吧l.假若你要我陪你一生一世,我便陪你一生一世。”
言静庵在眼角逸出一滴热泪,凄然道:“庞斑你是否无情之人?是否堂堂男子汉大
丈夫?将这样一个问题塞回给我。”
庞斑仰天长叹道:“静庵我实是迫不得已,十天前第一眼看见你时,便知倩关难过,
但若要渡此一关,进军天人之界,还得借助你之力。”
言静庵眼中闪过无有极尽的痛苦,凄然道:“你明知我不会将你缚在身边,因为终
有一天你会不满足和后悔,魔师庞斑所追求的东西,并不可以在尘世的男女爱恋中求得!
你认败,不怕我作出这样的要求吗?”
庞斑语气转冷,道:“你再不说出你的要求,我这便离你而去,找上净念禅的了尽
禅主,试一试他的‘无念禅功’”。
言静庵的脸容回复波平如镜,淡淡道:“庞斑你可否为静庵退隐江湖二十年,让饱
受你奈毒的武林喘息上一会儿。”
庞斑道:“好!但静庵则须助我闯过情关,至于如何帮忙,请给我三年时间,一想
好,我便会遣人送信告知。”
“叮!”
筝音悠然而止。
庞斑从回忆的渊海冒上水面,骤然醒觉。
四周一片寂静,仍似没有人能从怜秀秀的筝音中回复过来。
干罗首先鼓掌。
如雷掌声立时响遍小花溪。
沙千里雄壮的声音由二楼另一端传上来道:“秀秀筝技实是天下无双,令人每次听
来都像第一次听到那样,只不知秀秀刻下款待的贵宾,可否给我西宁沙千里几分脸子,
放秀秀下来见见几位不惜千里而来,只为赏识秀秀一脸的朋友?”
庞斑和干罗两人相视一笑,怜秀秀吓了一跳,这沙千里人虽然讨厌之极,又仗势凌
人,仍罪不至死,但如此向庞斑和干罗叫嚷,不是想找死,难道还有其它?
庞斑像看破了怜秀秀的心事,向干罗微笑道:“干兄不如由你来应付此事!”
干罗哑然失笑道:“但小弟也不是息事宁人的人,只怕会愈弄愈糟,破坏了秀秀小
姐美好的心境。”
两人如此为她着想,怜秀秀感激无限。
另一个声音传上来道:“本人‘双悍将’洪仁达,这里除了沙兄之外,还有陈令方
兄、夏侯良兄和简正明兄,朋友若不回答,我们便会当是不屑作答了。”语气里已含有
浓重的挑味儿。
怜秀秀再是一惊,幸好庞斑和干罗两人都毫无愠色,干罗甚至向她装了个两眼一翻,
给吓得半死的鬼脸,说不出的俏皮潇,使她心中又再一阵感动。
这两个虽是天下人人惊惧的魔头,但她却知道对方不但不会伤害她,还完全是以平
等的身分和她论交,把她当作红颜知己。
干罗平和地道:“刚才说话的可是西宁老叟沙放天的儿子,沙公一掌之威可使巨柏
枯毁,不知沙千里你功力比之沙公如何?”
西宁派派以三老最是有名,三老便是‘老叟’沙放天、派主‘九指飘香’庄节,和
出仕朝廷的‘灭情手’悠响起道:“不知阁下是何方高人,若是家父之友,千里愿请受责。”
他终是名门之后,到了这紧要关头,说话既具分寸,亦不失体脸。
干罗刚要说话,忽地心中一动,凭窗望往下面的庭院。几乎不分先后地,庞斑的目
光也投往院内。
墙头风声响起,一位健硕的青年已跃入院内正中的空地上,扬声叫道:“怒蛟帮戚
长征,求教简正明兄的西宁派绝学。”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几乎所有人都挤到对正院落那边的窗旁,观看这不速之客的突然光临。
坐在二楼的‘游子伞’简正明心中大奇,怒蛟帮为何消息竟灵通至此?这么快便找
上门来,不过这种公然挑战,避无可避,心想除非是浪翻云或凌战天亲来,否则难道我
还怕了你不成?正要好好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