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峻声愕然张口,呼吸急速,因为他的确想以拟好了的假话来答不舍。在不舍恩威
并施下,他完全失去了应有的应对能力。
马峻声垂下头,不住喘气,显然心内正在天人交战。
不舍的声音传入耳内道:“你和谢青联本是惺惺相识的好友,表面看来是因遇到了
秦梦瑶,才嫌隙日生,但我想其中实是另有因由,峻声你可以告诉我吗?”
马峻赝颓然往后坐在脚跟上,台起头仰望卓立身前的白衣僧,颤声道:“师叔…:
师叔……我……”
不舍知道这乃最关键的时刻,柔声道:“你有什么难题,尽管说出来吧。”
马峻声一咬牙,垂下头,冷硬地道:“韩清风和我们说的只是普通见面的闲话,后
来遇到梦瑶小姐,如她对韩府名闻天下的武库很感兴趣,这才和她联袂来此。”
不舍长叹道:“只是这句话,我便知道你必是晓得韩清风现在的去向,所以不怕他
会出来顶证你,峻声啊:你身为少林新一代最有希望的人,怎还能一错再错呀:“马峻
声似下了决心,紧抿嘴唇,一句不答,也不反驳,但亦不敢起头迎接不舍锐利如剑的目
光。不舍声音转冷道:“那告诉我,为何韩家五小姐要为你说谎?”
马峻声依然不起头,沉声道:“她告诉师叔她在说谎吗?”
不舍微微一笑道:“正因为她咬牙切齿说她不是在说谎,才使人知道她正在说谎,
说真话何须那么费力?”
马峻声闭口不答。
不舍缓缓在他身前来回踱步,好一会才道:“负责审问韩柏的牢头金成起和几个牢
卒,事后都辞去职务,举家迁移,不知所终,告诉我,是谁令他们这样做?你将怎样向
长白的人解释?”
马峻声道:“何旗扬告诉我他们不知韩柏一案牵连如此之广,加上韩柏忽然暴死狱
中,连骸也失了踪影,怕惹祸上身,所以纷纷逃去,至于长白的人相信与否声又有什么
办法?我没有杀死谢青联,就是没有杀死谢青联。师叔你刚才地指了出来不舍一声长叹,
摇头苦笑道:“只要我一掌拍下,这在八派牵起滔天巨浪的凶案,便立时了结,我真希
望我能下得了手。”
马峻声回复了冷静,沉声道:“师叔要杀要剐,峻声绝不反抗,若我的死能令八派
回复团结,峻声死不足惜。”
不舍背转了身,望往高高在上的屋梁,平静地道:“好:你回房去吧:“马峻声全
身一震,不能置信地起头来。不舍孤高超逸的背影,便若一个无底的深潭,使他看不透,
也摸不到底。
第四章我为君狂
小楼内春色无边。
花解语婉转呻吟,一次又一次攀上快乐的极岑。
韩柏翻云覆雨,和花解语共赴巫山,因花解语的术而致千百倍加强于他的身心感觉,
使他整个人便像个燃着了的洪炉,强大的热能一波又一波掠过,潮水般在两人的身体来
回激汤着。
花解语叫道:“柏郎!你真好!你是最好的!”
韩拍的身体虽在极度亢奋的状态,但心神却出奇地清明,而更奇怪的是,每一次在
他似乎要进入难以遏制的高潮境界时,立刻便有一股舒缓的力道在他体内奔腾舒展,既
使元关不致崩,更提增了永远发挥不完的精力,而每当这样的情况发生一次后,他的心
灵便升高了一个层次,思虑更清晰宁远。
隐隐间,他感到体内的魔种在和他进行着最后一步的结合。
若说以前魔种和他的融浑,是一种精气的结合,这次便是最高一个层次“神”的结
合。在这之前,他虽不若赤尊信初把魔种注入他体内般,清楚感觉到魔种的存在,清楚
地分出彼我,但在某些时刻,仍能感到魔种潜伏在他心灵的某一深处,引导着他。但在
这行云布雨的时间,他觉得自己的心神不住在延伸,终于迎上了魔种那虚无飘渺的“元
神”,也是赤尊信魔种内最诡异莫测的精华部分,完成了与魔种最后一个阶段的结合。
和他纠缠得难舍难分的花解语此刻当然不会知道韩柏的心灵内竟进行着这翻天覆地
的变化,她出身于西域魔派,专讲男女交欢之道,精擅盗取元阳,以壮补自身精气。
要晓得她在姥女派内,已是出类拔萃的高手,否则也不能位至魔师宫护法之职。
一般下焉的采补之道,盗的只是对方的阳气或阴气,但到花解语这级数的采补高手,
要盗的却是对方阳气里的一点“真阴”。
原来男虽属阳,女虽属阴,但阳中自有阴,阴中亦自藏着阳。就像太极里的阳中阴、
阴中阳,这说来玄之又玄,却是自然的物性。一个人,无论男女,若是阳气或阴气被盗,
体健者只是精气虚脱,若非太过,一段时间后便能大部分恢复过来,唯有这点真阴或真
阳被盗,无论多么强壮的人,也会立即虚脱而亡,盗得对方真阴真阳者,功力自是大有
裨益,远胜一般阴阳精气。
平常这点男人阳气中的真阴,女人阴气中的真阳,都包藏得严密之极,全无出之机,
只有在走火入魔,又或男女交欢,精气开放时,才有出的机会,整个采补之术,欢喜之
道,便建立在这理论上。
而要引对方出真阴真阳,以为己有,*的正是自己的真阳真阴。
只有页阳才能吸取对方的页阴,只有页阴才可以吸收对方的真阳。
像花解语的姥女之术,自幼便通过种种法,把自己阴气中那点真阳,练得通灵活泼,
故能在男女交欢之时,发挥功能,不但可令对方欲死欲仙,还可盗取对方最珍贵的元阴。
独阳不生、枯阴不长。
所以纯阳无阴、纯阴缺阳,立死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