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明诚继续了他被撞门声打断前的动作,将一块帕子递给张大爷。
“您节哀,孩子还小,请务必保重身体。”
张大爷老泪纵横:“多谢、多谢……”
白泽听得满头雾水,身边的张影却很沉默,还有几分稚嫩的面庞绷得紧紧的,很快,他伸手拽了拽白泽的衣角,白泽会意,跟他一起离开了主屋。
冬日的阳光淡淡的,不热烈,两人并排坐在老樟树下的长椅上,闭眼小憩。
刚开始白泽还能听见山风的声音,像是大自然的低语,到后来,柴米的香味钻进了鼻子里,他就再也没有装文艺的心思了,只希望张影能赶紧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张影终于睁开了眼,卷翘的睫毛一点点张开,像只孔雀。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妈妈?”
“呃,没有?”
“哦。”张影低头,过了一会儿,“我妈妈是自杀的。”
白泽顿时闭上了嘴,往少年那边挪了挪,揽过他的脑袋放在自己肩膀上。
张影吸了吸鼻子,继续道:“她得了乙肝,是传染病,那时她在一家大公司上班,被查出来后那家公司要辞退她,可她刚刚离婚,还要养我和外公,于是她就去公司里闹……”
白泽隐约猜到了,果然张影说:“她最后还是没能保住工作,再加上各种琐事烦心,心情抑郁,自己把自己勒死了……”
“对不起……那家公司,是不是我们家的?”
“是。”张影说,“那时街坊邻居不知道情况,东一句西一句的传,把我妈妈说得很不堪,说她跟你爸爸……那些话传了很久,最后传进了我外公耳里,我外公信以为真,但我妈妈确实是自杀的,他没办法,后来你爸要拆了这里建农庄,我外公才想到了这么一个抵抗的方式……”
白泽哑然,半晌才说:“我爸爸不会跟你妈妈发生什么的。”
张影笑了:“其实我曾经也以为是真的,但见到你之后,我就知道那是假的了。”
白泽正想回应,施明诚扶着张大爷出来了,两人便停了嘴。
中午两人是在张大爷家里吃的,饭桌上,施明诚十分顺手地给白泽夹了一只鸡腿,鸡腿刚落白泽碗里,就听张大爷在抽气:“鸡啊,我的老母鸡啊……”
施明诚:“……??”
张影:“叔叔您吃,不用客气。”
施明诚:“好的。”
饭后他们在白泽之前租的西屋休息,白泽有些吃撑了,瘫在床上挠肚子,挠了两下被施明诚抓住了手,他浑身一僵,施明诚却很淡然,给他揉起了肚子。
他的动作很轻柔,原本白泽还有些戒备,到最后被他揉得昏昏欲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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