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曲已经变成了是非之地。
君羽墨整理了一下行李,他和温长风即将要搬家。
这段时间里,君羽墨极少和温长风说话,他知道这是自己心态的原因,此时多说,只会引发不必要的矛盾。殷大娘是无辜的,殷如初也是无辜的,说到底……这个悲剧的起源到底是什么?
天道吗?
岁月如长河无尽,沧海也变成桑田。为了活下去,太子长琴必须生生世世渡魂,否则等待他的只有灰飞烟灭。
最终,什么也剩不下。
因为明白这一切,所以他无法去责备。
结果连他自己也选择站在了温长风这一边,当天温长风渡魂的时候,他就做出了选择。
再过不久,就要到四月了。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君羽墨的生辰也在四月的一天里。他和温长风从南曲搬到了琴川,这里离南曲已经很远了,却同样是个很美的地方。
四月暖风熏人醉,君羽墨也换上了薄薄的春衫。
他的身高在这段时间突然就长得飞快,温长风现在的身体也比他大不了多少,他租下了镇上的一座宅院,又细心将宅院打理了出来。
经过他的手,宅子也变得很漂亮。
君羽墨时常这么托腮坐在窗边看他,温长风做得很认真,那双纤细而修长的手?*厦嬲慈旧狭四嗤粒刮盍思阜秩思溲袒鹌ⅰ?br/
等到温长风回眸看他的时候,君羽墨才惊觉似得收回视线。
也许过不了几年,这个庭院也会很漂亮。
温长风洗了手,从外面走进来:“阿墨,你还不肯跟我说话么?”
君羽墨一愣,眼神闪烁了起来。
自从见过那日的温长风,他便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变成那样。
他和他同样都是被时光遗忘的人,在时光的狭隙里,他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或许像殷大娘那样才最好,只此一世,该有多么幸福。
“我并没有……”说这话的时候,君羽墨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温长风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他知道君羽墨这段时间遇到了很多事情,所以他一点也不逼他,就连他不肯理他,也苦苦的忍耐着。
温长风轻轻的叹息,然后那双有些凉的手,便放到了君羽墨的侧脸上:“阿墨……看着我。”
他和他靠得太近了,君羽墨一回头,便能感受到温长风的呼吸。
君羽墨的语气忽然有些结巴:“先生……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非……非得这种不成体统的姿势。”
温长风刚刚的苦闷却因为他一两句话而被瞬间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