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舸七个不平八个不忿,头顶乌云地就跟在了人的身后,声音异常沉闷:“你做好吃的哄人开心去了?”
陆上清头也不抬:“嗯。”
苏云舸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做什么了?”
陆上清就突然一转头,闪电般地在人脸上啄了一口,满意地看到人惊诧的样子,轻笑一声不再理会,一心一意地添加佐料煲汤了。
苏云舸并不是惊诧陆上清会亲他,而是惊诧自己竟没发觉会被亲。这意味着他跟陆上清之间仍然有着鸿沟般的实力差距,苏云舸甚至怀疑起自己来,这一个月,难道都没成长么?原以为快能出师了,居然还差这么远?
事实上,并非他没有成长,而是陆上清的成长速度不亚于他,并始终刻意保持着两人的差距罢了。
陆上清煮好了汤,送去银狐的屋子,与苏云舸一起吃了曹帅帅早就做好的晚饭,又把碗筷都收拾利索,才回屋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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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舸是一动不也不敢动了。
第70章金石之声(六)
第二天,陆上清早早地就结束训练回到了基地,亲自主厨做了大锅的卤肉饭,又煨了壶酒,盛出一大盘端去银狐的屋子,跟曹帅帅一人一碗地吃了,才又盛出一份,送去叶勇康那里。
陆上清在门上随意拨拉了一下,就推门而入了,见叶勇康正一脸憔悴地坐在地上愣神,心想这小子还挺上道,不枉师父为他劳心劳神一番。
“坐地上**什么?”陆上清淡然地问,“起来,把饭吃了。”陆上清一边说,一边把饭放在桌子上,然后就拉过椅子坐在一边,懒散地翘起二郎腿,双手环胸地不再多说了。
叶勇康脸色苍白,嘴唇有些**裂,坐在地上,蜷在床边,看起来整个人都憔悴非常,一般人看到他这副模样都不忍心再去苛责,但是很遗憾,陆上清显然不是一般人。
见他只是畏缩地蜷在一边,陆上清始终冷眼旁观,直到耗尽了所有的耐心,才冷声问:“还得我抱抱你?”
叶勇康果然被夹着冰碴的话刺到了,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他的大脑皮层,登时就打了个哆嗦,再不敢磨蹭地站了起来。
但跪了一天又饿了四顿的叶勇康实在是没力气了,觉得躯壳里像被掏空了似的,满心满肺都只剩下难过与虚软,刚站起来就头重脚轻地踉跄了一下,可是委委屈屈地一抬头,对上的却是师兄那寒意彻骨的目光,登时就打了个激灵,再不敢装什么娇贵矜持,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跟前,掀开盖子一看,只见卤肉饭精致非常,色泽浓郁,饭香扑鼻,只一眼就知道是谁的手艺。
叶勇康被这热气一蒸,心里登时就暖和了不少,端起碗就大口吃了起来,刚开始还觉得好吃,可越吃就越觉得难以下咽,嘴里还塞得满满的,眼泪却忍不住地涌了上来,想起师兄冷冷清清的性子,也不敢哭出声,只好和着泪吞进肚子,把一大碗饭吃了个精光,最爱吃的卤肉饭,第一次如鲠在喉。
陆上清早把这人的心思看透了,却也不点破,只淡然地吩咐道:“去把碗洗了,再把自己收拾**净,利索点,我在这儿等你。”
陆上清不是银狐,他对叶勇康没什么疼惜的感情,还只有三分的耐性,他只觉得这人比自己还大一岁,却天真蠢傻的够可以,整个就一纸上谈兵的新兵蛋子。
似乎天真的人总有着非比寻常的直觉,虽然平时师父与师兄看起来都十分温和且平易近人,但叶勇康就是很明白这一点,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为什么。
叶勇康敢在师父跟前耍小聪明,像吃奶的小孩儿只敢跟娘撒泼一样,无外乎是恃宠而骄,但他却绝不敢挑战师兄的底线,因为他本能地知道,师兄不像师父,是不会原谅他的。
叶勇康立刻高效地执行了师兄的吩咐,把自己收拾利索了,才又站在了师兄跟前。
陆上清淡然地看着他,轻声问:“饱了没?”
叶勇康实在摸不准师兄的路数,实际上他就没怎么跟师兄单独说过话,于是只好老实地点头说:“饱了。”
陆上清就点了点头,冷眼看着他,直到把人看的不敢抬头了,才缓声说:“师父让我做的。”
叶勇康一震,抬头对上师兄那冷冷清清的眸子,怔愣了片刻,鼻头一酸,无地自容地把头深深低下,眼泪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他抬手抹了,却又涌了出来,似乎怎么都擦不完。
陆上清见他哭得可怜,觉得这情景似乎有些熟悉,思量了半晌才敢确定,这种莫名的熟悉感来源于许月明训学生。陆上清自觉没有人民教师的爱心与资质,于是对哭着的叶勇康也颇感纠结,好好的一个大男人,说话就说话,哭个什么劲?
陆上清被他哭的头皮发麻,不由得眉头一皱,声音也冷了几分:“不许哭。”
叶勇康令行禁止,前一秒还决堤的眼泪立刻就应声关了闸,低头站好了。
看着和自己一般高的人低头站着等挨训,陆上清就只觉得脑仁疼,当时怎么就应下这差事了呢?这什么差事?陆上清咬着牙抬手捏了捏眉心,压下一脑门的官司,刚想对人说几句语重心长的话,一抬头看见这货居然又哭上了,到了嘴边的话忽悠一转,忍不住骂道:“你是昨晚尿过床,还是糖被人抢了?几岁了?还真让我抱抱你?”
叶勇康依旧低着头,擦着眼泪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抽噎着,似乎随时都能大哭一场。
陆上清压下想撂挑子不**的冲动,觉得早打早完事,以后再不能揽这种差事了,这比杀生还折寿。于是懒得绕弯子,**脆棒槌似的说:“我得揍你一顿,师父打过你没有?怎么打的?”
叶勇康听师兄要打,不仅没有惊慌,反而莫名地被安抚了,心里似乎有了什么依靠,擦**眼泪回答:“师父拿藤条打过。”
陆上清就仔细环顾了四周,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只好耐着性子问:“藤条呢?怎么打?”
叶勇康脸一红,磕磕绊绊地说:“藤条在师父那儿,就…就是……脱了裤…裤子然然…然后……”
陆上清的表情就精彩了一瞬,立刻调整了过来,**咳一声,正襟危坐地说:“我没藤条,你也不用脱裤子,有皮带没有?”
一听不用脱裤子,叶勇康就坦然多了:“有。”然后转身拿了皮带过来。
陆上清就站了起来,伸手接过,把人往床边一推,言简意赅:“趴好。”然后去闩了门。
密闭的房间叫人感觉突变,不知为什么,叶勇康突然就记起了师兄其实是比自己小一岁的,脸刷的就红到了脖子根,还没开打,身后就已经火辣辣的痛了起来,极尴尬地低下头站着没动。
陆上清闩好门,回头看到他的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在别扭什么,于是甩了甩手里的皮带,冷声问:“我说话你没听见?”
叶勇康的脸就更红了,被弟弟一样的人教训,这实在是……
陆上清懒得废话,信步走过去,扳过人的身子,拿捏着力道,甩手就是极凌厉地一下,叶勇康登时就痛呼出声地打了个激灵,偏身就想躲开,却被陆上清拽了回来,接连几下叠在一起,直打得叶勇康惨叫连连,却也不敢伸手挡,陆上清顺手一推,他就连滚带爬地在床边趴好了。
陆上清冷声道:“我的规矩是,不许躲,不许挡。你要想让大家知道你在屋里挨揍,那你随便叫。”
叶勇康被那突如其来的几下打懵了,直钻心地疼出了一身冷汗,现在趴在床边还打着哆嗦,只想着什么时候能捱完,于是大脑脱机地就问出了口:“打…打多少下啊?”
陆上清的确没想过“多少下”这个问题,他只是想根据人的反应来判断教训够了没有,于是冷声道:“你只用受着。”然后再不多说,抡起皮带就抽了下去。
叶勇康被身后破空而下的声音惊到了,随着“啪”的一声响,身后便炸开了疼,登时就难以抑制地痛呼一声,求饶道:“轻,轻点啊…”
陆上清并不应声,任由这人疼得直打挺也毫不手软,自顾自地狠狠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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