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的背其实谈不上光洁,除了肩膀的地方之外,都布满了斑驳的新旧伤痕。看着看着,杨莲亭心里的涟漪慢慢散去。
不知道是热水的缘故,还是杨莲亭轻缓而毫无轻薄之意的动作的缘故,渐渐放松下来的东方不败察觉到杨莲亭有意无意之间在描绘着他后背的伤痕,心里一沉。
他低声问道:“很难看吧?”他对着裸身的他,似乎并没有情动的感觉,是不是……
杨莲亭笑了,柔声说:“这是东方的战绩,我看着觉得骄傲,又觉得心疼。”
说完,杨莲亭退开了几步,笑道:“好了,接下来东方就自己洗吧,我怕会把持不住,化身为狼。”
“为何要把持?”东方不败转过身来,抓住桶沿,问道。他定定地看着杨莲亭,怕这是他不愿接受自己的借口。
望着东方不败在水汽下湿漉漉的双眼和□□在外的肩膀,杨莲亭的喉咙紧了紧,他低哑地说道:“东方,我不是君子,对你,却总想能给与你最美好的。且待到洞房花烛夜,可好?莫要猴急。”
最后一句话,杨莲亭是故意调笑的。
“你!”东方不败一听,心里说不清是喜是羞,手下一拍,不自觉地带上一分内力,激起的水柱往杨莲亭射去。东方不败心里一急,连忙站了起来,却不想早有防备的杨莲亭早在说完话之后就用着他那有所长进的轻功夺门而出了,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东方不败看着紧紧关着的门,心下五味陈杂。
他说洞房花烛夜……他,是想跟他成亲?他跟他,可以成亲吗?
房内的东方不败忧喜参半,房外的杨莲亭苦笑地摇了摇头,认命地洗冷水澡去了。
第三十一章秋水盈盈
杨莲亭坐在风雷堂的凉亭里,随意的撩拨着琴弦,享受着难得的独处。经过昨晚那么一闹,东方不败早上起床到现在几乎没有用正眼看过他,正好从全国各地回来的掌柜今天开始做报告,东方不败一天都得待在书房里,他就趁机跟东方不败告了假,偷得半日闲。
杨莲亭在想着,到底怎样才能让东方不败准许他下山。
辟邪剑谱的事情一直没有进展,根据线报,除了青城派,华山派和嵩山派也都加入了寻找辟邪剑谱的行列当中。为了避免被发现,他们不得不删减人手,只留下几个擅长勘察的人继续乔装打扮暗中调查。只是岳不群现在已经收了林平之为徒,转暗为明,拿着旗号办事,光明正大,别说是日月神教的人,就算是青山派和嵩山派的人遇到他们,也得避开。
如今,因辟邪剑谱而起的江湖纷乱刚刚开始,其他门派尚还被蒙在鼓中,想要先发制人就必须把握全局,整理好各个重要的细节,但对《笑傲江湖》,杨莲亭只记得几件大事,而且《笑傲江湖》本身着重描写的是令狐冲和任盈盈的事情,对东方不败也不过是几笔带过。所以杨莲亭一直想要记起前世的记忆,虽然前世的自己有些不堪,但前世的他一直都待在教中,总管教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会有印象。可偏偏前世的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片断,基本都是跟东方不败那点风花雪月的事情,江湖中事他半点没梦到过。这样下去,先知都会变无知。他想下山,确切地感受一下江湖,顺便看能不能刺激一下大脑,想起前世所有的事情。
“你是谁呀?弹的什么东西,调不成调。”
忽然,一把稚嫩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杨莲亭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十岁大小的小姑娘站在拱门底下,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身后带着一个丫鬟。
任盈盈?
杨莲亭不怎么去内院,而任盈盈也不怎么踏出自己的院子,所以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她,只是从她的年龄和服装上来判断她的身份。
杨莲亭站起身,朝任盈盈行了个礼,说道:“杨莲亭拜见圣女。”
“你认识我?我倒没见过你。”任盈盈快步走过来,在杨莲亭的对面坐下,问道。她向来是个活泼的性格,只是向问天一再告诫她防备东方不败,让她不要随意出外,所以才压抑着本性,待在日月院里发霉。偶尔忍不住了,才出来逛一圈。
“属下是新进的风雷堂香主,圣女不曾见过。”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备受东方叔叔看重的杨香主。”
任盈盈说着,她身后的丫鬟状似不经意地碰了她一下,她顿了顿,指着桌上的古琴,问道:“你会弹琴?难得童叔叔的属下是个风雅的人。”
两主仆的动作杨莲亭看在眼里,他心里飞快的转着思绪,面上却温和地笑着应道:“会一些,却谈不上擅长。”
他之前特意让人留意着任盈盈的消息,知道向问天给她找了一个贴身的丫鬟,应该是会武功的,防止东方不败对任盈盈下黑手,起着监视和保护的作用。从任盈盈对他的反应来看,她虽然不怎么出闺门,却也知道教内的一些大事,如他是东方不败看重的人,可又不知道他也是东方不败的琴师。
看来,向问天会告诉任盈盈一些大事,让她有所防范,不至于懵懂无知,却又没有告诉她详细的事情。他倒是聪明,让她知道,又不让她知道太多,不至于让年幼的她在东方不败面前露出马脚,引起东方不败的猜忌,反倒招惹杀身之祸。所以,任盈盈现在应该不知道任我行还活着的事情,估计向问天也只是有所怀疑。
“嗯,就你刚才弹的简直就惨不忍睹。”任盈盈一脸认真地评价道。
杨莲亭想起,任盈盈和令狐冲的初遇似乎也是跟音乐有关,想来,任盈盈在乐律方面应该有不错的才华。
或许,这是个机会?
想着,杨莲亭对任盈盈笑道:“虽谈不上精通,却也不像圣女说的这般不堪,只是百无聊赖,随意拨弄而已。杨某听闻圣女的琴艺非凡,不知今日是否有机会倾听一二?”
任盈盈伸手在琴弦上滑了一圈,抬头对杨莲亭说道:“这把琴不如我的,但也算可以,反正我今日无事,就给你见识见识。”
旁边的丫鬟拿过桌上的琴转到任盈盈面前,任盈盈双手安放在琴弦上,轻轻地撩拨回转,一阵悦耳的琴声响起。杨莲亭细细听着,不得不承认任盈盈在乐律上的天赋,确实是比自己这个兼职的厉害许多。
一曲终,任盈盈停下手,抬头看向杨莲亭,一脸的得意,就等着杨莲亭称赞。
杨莲亭真心地笑道:“圣女大才,杨某甘拜下风。”
任盈盈笑了,心里受用,嘴里却谦虚着:“也别这么说,我听你刚刚的琴声虽说不成调,却似乎隐隐带着旋律。我还没听你正经弹过琴呢,不如你也弹一首我听听?”
杨莲亭的眼珠子一转,摇头道:“有圣女的琴声在前,杨某却是再不敢献丑的,不如这样,杨某日前偶得一曲,用笛子吹来,甚是有趣,若是圣女不嫌弃,可否鉴赏鉴赏?”
“你还会吹笛子?”任盈盈高兴地笑道:“那好,快快奏来。”
杨莲亭今天恰巧带了上次送给东方不败的玉笛,本来是打算晚上用来哄哄别扭的东方不败的,这会儿正好先哄哄这个小姑娘。
杨莲亭吹的是《单簧管波尔卡》,虽然他吹笛的本事比琴艺还差一些,但是胜在这首曲子本身就是世界名曲,而且节奏活泼明快,是小孩子喜欢的旋律。中国的古曲大都追求大气,这类调皮跳跃的曲子很少,所以甚是出奇有趣。听得任盈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惊讶和欢乐。
“教我!教我!”
杨莲亭才停下最后一个音符,任盈盈就一改之前装大人的样子,跳下椅子,跑过来扯着他的衣袖,摇晃着说道。她的丫鬟动了动,没来得及阻止。
杨莲亭看着她笑道:“圣女可曾学过笛子?”
任盈盈微微嘟嘴,答道:“不曾。”她的师父讲究术业有专攻,只让她在琴艺上下苦功,免得学杂了,反而一事无成。
“不如,杨某把这曲子改成琴谱,再给圣女练习。”杨莲亭建议道。
“好是好……”任盈盈点了点头,有些犹豫地问道:“只是改成琴谱能奏出其中的韵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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