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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信,这苍然剑派大小六十四峰上,还能找出一个比他更会照顾小孩儿的修炼者!

小师弟身上其实没多脏,只是被尘土和鲜血染成了花脸,用清水轻轻松松地洗一洗,再加上两个除尘的简单法决,白嫩嫩的小脸很快就露了出来。

啊不对——不能算是白嫩嫩,应该是红通通才是正确的形容。

不过那五官倒真是长得出人意料的俊秀,这才多大年纪,脸上隐隐就能看出日后刀削斧凿一般的深刻轮廓来。

沈悠啧啧称奇地打量了半天,才把新鲜出炉的小包子——啊不小师弟从浴桶里抱起来,用法术烘**了他身上的水,然后缩小了一套自己的衣裳给他穿。

全程小师弟都是一副快要烧起来的样子,身体僵硬得跟石板儿似的,沈悠都忧心自己一不留神儿给他撅断喽。

他想起来刚才沐浴的时候看到的那个不同寻常的印记,又想到师弟似乎是很不喜欢自己的俗家名字,便试探道:“我刚刚看见你胸口朵银色流云,是打出生就带着的吗?”

“嗯……”小师弟忐忑眨了眨眼,这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辛苦隐藏的秘密被刚认的师兄毫不费力地发现了。

刚才光顾着胡思乱想,居然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可是……看师兄的脸色,似乎并不像开始在家里遇到的那些人一样,因此认定自己是妖怪之类的不洁之物,反而有点淡淡的欣赏呢。

这欣赏……难道是针对自己而发的吗?

沈悠没有注意到他这一系列复杂的心理活动,闻言只是欢快道:“你是不喜欢自己原本的名字吗?既然这样,那流云也算与你本命有缘,不如今后就叫穆云可好?”

小孩儿眼睛一亮,生怕他反悔似的,重重地点了点头。

沈悠忍不住用对他笑了一笑,再次把他抱起来,用手揉揉他硬硬的头发:“穆师弟,真乖。”

第55章剑光清啸九天-3

穆云病了,病得来势汹汹。

这不奇怪,他本身就还是一个没一丁点儿真元的普通孩子,看着还比同龄人更体弱些,更别说之前被那只赤炎狐连伤带吓,能支撑到当天晚上吃完饭才发起烧已经很了不起了。

由于他的脸一直很红,开始沈悠并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妥——小师弟乖巧异常,让吃饭吃饭、让喝汤喝汤,除了脸色过红之外没表现出一点不舒服的样子。

直到后来撑不住了,开始软绵绵地拉着师兄的衣角叫娘亲,沈悠这才发现人孩子已经快烧傻了。

不小心粗心大意了险些害了小师弟的沈悠非常自责——这么大小孩儿生病的事儿可大可小,及时治疗自然不会有什么意外,可若拖延得久了,说不定真会对今后的人生造成影响。

他赶紧翻箱倒柜地找出来两颗清心丸用灵水给穆云送下去,然后把人用棉被在床上裹得严严实实,不停地把真元转化成清凉之气,就着轻轻拍打送到师弟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这么折腾了半宿,穆云的烧才终于退下去了。

小孩儿灼热而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因为被棉被裹的太紧而微微张开嘴喘着气,一直极为严肃的脸蛋上终于浮现出属于孩童的天真的笑意来。

沈悠微微一笑,也稍感疲惫。

真说起来,他可伤得比穆云还重,真元反噬的伤势不是闹着玩儿的,再加上前番清简真人的试探,尽管有师尊赐的丹药代为调理,可到底还是伤了根本。

他现在是最需要好好休息的——那种不是用打坐修炼代替的、真正的睡眠。

所以在穆云的情况好转之后,一股许久未体会到过的困意就蓦然袭上来,他打了个哈欠,自然而然地蜷缩上床,揽过暖烘烘软绵绵的小团子就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沈悠好歹有一二十年没这么睡过——天才的名声从来都不是平白得来的,从他可以做到用打坐代替睡眠开始,就从来没有一个晚上是浪费在毫无意义的睡觉上的。

当然,那些因为重伤昏迷而神志不清的日子除外。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就发现怀里的小包子又硬成了一块儿木头,一双眼睛紧紧地逼着,可睫毛乱颤,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在装睡。

沈悠无奈地拍拍他的**爬起来:“装什么呢,起来晨修了。”

穆云“腾”地一下跳起来,那速度甚至把他师兄吓了一跳,然后他以赶赴火场一样的速度飞快地完成了穿衣服洗漱等几件事,等沈悠回过神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整整齐齐地站在他面前了。

“呃……速度不错,”他习惯性地微微一笑,“还不是吃早饭的时候,我先传授你一套心法,你就照着我说的去练,时候到了咱们在打磨身体。”

穆云似懂非懂地连连点头,他不明白师兄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也不懂“心法”是个什么东西,但他知道师兄一定不会害他的——从昨晚到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从来没有一个人那样温柔地待他:亲手给他洗掉身上的尘土、穿着仙人一样飘逸的白袍子动手烧饭、还轻声细语地哄着他睡觉,用神奇的方法让体内烧得他难受的热度降下去。

还有……夜里那个拥他在怀里的温暖的怀抱,带有淡淡的梅花冷香,男性的身体虽不算太柔软,却给他另一种前所未有的温馨的安定。

原先母亲虽然一直对他很好,但两人在那所大宅子里生活都颇为不易,母亲身份低微——他也好不到哪儿去——根本没有资格自行抚养生下的孩子,平时他们总是相隔着高高的院墙,只有偶尔宅子主人恩赐才能见上一面,然后相拥着无声流泪。

他在厢房的硬板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从来没有人给他送来哪怕一口清冽的凉水;他被那些名义上的“兄弟”打翻在泥潭里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一只手会把他拉出来,给他擦掉脸上的污渍。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人默默地长到这么大,像是角落里见不到阳光的小草,从石头缝钻出来,却拼尽全身的力量渴望光明和养料,渴望有谁摸着他的头和声细语地说一声做得好。

不过,久而久之就会明白,只有让自己毫无希望的时候,才不至于每时每刻都在失望。

对于穆云来说,从昨天醒来开始经历的一切都像做梦一样——不,准确的说,就算在梦境中他都从来没有奢望过这样的好运。

所以他现在愈发地小心翼翼,生怕一个用力过猛,就从这醉人的幻境中被丢出去。

沈悠带着小师弟走出了竹屋,来到峰顶自己平时练剑的那块空地上——那儿是峰顶唯一一处寸草不生的地方,平平整整的地面被剑气生生比周围压下去三寸,表面却光滑如镜,看不出一丝剑痕。

“以后每天都在这里做功课,”他朝着小师弟招招手,示意他直接坐到地面上,“待会儿我用真元在你体内按照心法路线运行一遍,好生记着,等你以后能自己引气入体,就按照那个路线来继续修炼。”

穆云乖巧地点点头,盘腿坐了下来,双手在膝盖上紧张地握成拳。

“放松,”沈悠提醒道,撩起袍摆坐在他身后,把一只手贴在他背上,开始控制着力道缓缓输送真气,“每一次周天都要从后心魂门穴开始,沿足太阳经缓缓向下……”

他一边说,一边操纵着离体的真元顺着那些经脉流动——这是穆云身体里第一次感受真元,引导者如果能够足够细心地把沿途一些细小经脉完全打通的话,以后他修练起来会在自己的天赋基础上事半功倍。

穆云很轻易就进入了状态,他的神识完全随着那道温润的真元辗转流动甚至可以看得见外界有些许细小的亮点,在随着那过程缓缓地飘到自己身体里来,然后雀跃着融入尚且细小的经脉,身体随之立竿见影地变得更结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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