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长得不出色,肤色也与洁白的昙花搭不上边,却在一点一滴的笑容里,呈现出让人过目难忘的美丽。
愉悦的谈话还在继续,辰良的笑意越来越盛,也越来越温柔。邱瀚宇撑着颔,仔细打量着辰良,发现辰良就像个迷,捉摸不透,却又有让人探寻到底的**。
因为辰良很奇怪,他全身上下都透出与他五官和身份不协调的因素。
比如他腰部的皮肤,白得不像话,比如他的声音,好听得就像琴音一般,再比如他的手……邱瀚宇不由自主看向自己的手,因为家庭环境的缘故,自己能用很好的护肤品保养双手,但看辰良那只正激动地握着手机的手,除了黑外,其它无论是指型还是保养程度,都跟自己的不相上下。
这真是一个技工的手么?
更奇怪的是,邱瀚宇居然越看辰良,越觉得顺眼,五官其实挺不错的,双眼是漂亮的丹凤眼,鼻子高挺,棱角分明,唇的厚薄程度正好,不多一分不少一点,明明组合起来应该是很好看的脸,怎么乍一眼看却那么不堪?
邱瀚宇还在津津有味地观察,那头的电话却进入了尾声。
“好,明天我给你奖金,祝贺你获得一等奖。”辰良说完这句话不久,通话就在他无意识露出的笑容中结束了。
这笑容比刚才来得更温柔,邱瀚宇不禁在想,他在跟谁通话,居然那么开心,那么温柔。
“谢谢你,我要回去了。”辰良按下了通话结束键,将手机放回裤带。
他似乎很开心,笑意至今都没消失,以致于邱瀚宇说了一句“好走,有机会的话做醉鹅给我尝尝”时,他没克制住情绪,展露出更愉悦的笑容。
“好。”
那一刻,邱瀚宇的心跳居然漏停了一拍。
邱瀚宇觉得自己最近中了毒。不但味蕾反复叫嚣着要尝那道独特的红烧茄子,心里还一个劲地想尝辰良做的醉鹅。
他因为味觉性障碍,对吃的早没了兴趣,但现在居然会对食物念念不忘,可见这毒中得不浅。
“邱总、邱总。”
刘绍的声音将邱瀚宇飘到九霄云外的神思拉了回来,他从枯燥的文件里怨念地抬起头,没有好气地吭了一声:“**什么?”
刘绍面色有点焦急,他斟酌了很久才说:“邱总,不好意思,我妈老毛病又犯了,可不可以……”
“行了行了,这话我都听到长茧了,你怎么照顾你妈的,成天让你妈犯病。”刘绍母亲的心脏不好,受到刺激就犯病,邱瀚宇曾见过他母亲,心态很好,身体也还健康,就是刘绍太大惊小怪了,一点点不痛不痒的小毛病就忍不住回家照顾,但邱瀚宇知道刘绍孝顺,从不为难刘绍,“没事别来公司瞎晃,看见你跑来跑去我就心烦,回家陪你妈去。”
刘绍笑嘻嘻地鞠躬:“谢主隆恩。”然后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刘绍一走,办公室又变得冷清许多,邱瀚宇叹了口气,收拾好心情继续工作。好不容易把那些俗事杂事抛之脑后,谁知道晚上下班后,他的保时捷像追求潮流一样,也跟着犯老毛病启动不了了。
他骂骂咧咧地拍了一把方向盘,掏出手机给辰良打电话。
辰良此刻正在厨房里忙碌,同事早已走得****净净,只亮了一盏白炽灯的厨房安静得可怕,清洗锅碗瓢盆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深夜里的鬼哭狼嚎,寂寞又骇人。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轮到他善后了,每次都丢下一堆烂摊子让他收拾,光是清洗刀具就能洗到他双手起了皱。
他知道这是团队人员集体针对他,但是否要因为同事的问题而辞职,让他心里打起了犹豫的结。这里发展前景不错,就是需要一定的时间酝酿,而他能不能靠这门手艺撑到最后,都是未知数,可换工作,他能去哪?他实在忍受够了小餐馆那肮脏污秽的厨间,只有这卫生、宽敞的厨房才是他理想的工作环境。
手机陡然伴随着铃声震动起来,他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到,一不小心,锋利的菜刀就在皱巴巴的指尖上划了一刀,鲜血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伤口不深,但偏偏这菜刀刚切过生姜,辣意顺着伤口沁入,疼得整个手都麻了。
铃声断了,没多久,再次响起,他看到来电人名,按下了接听键,一边用肩头夹着手机接听,一边处理伤口。
“是我,我的车又出问题了,你现在方不方便,能不能过来帮我看一下?”
邱瀚宇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辰良头疼地看向自己的指头和还没处理**净的厨房,斟酌了一下,回道:“等会,手头事情处理完就过去。”
“太好了,我在停车场等你。”
☆、6.第六章
辰良用纱布将伤口处理好,再快速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接着赶到了停车场。
邱瀚宇正靠坐在车上闭目养神,大概是太累了,居然睡着了,辰良拍了很久的车窗,才把他唤醒。
“嗯……你来了。”邱瀚宇迷迷糊糊地揉了揉头发,撑着有点发胀的额头走出车外,帮辰良打开了车前盖,“再帮我检查一下吧,不知道什么问题。”
辰良看到邱瀚宇的倦容,不敢耽误时间,立刻埋身到车前检查,但他忘了自己手指还有伤,不小心刮蹭到了锋利的部件,好不容易止住的鲜血又流了出来。
他很小声地闷吟了一声,但在这静得能听到呼吸声的停车场里,他的声音就像放大了数倍一般,清晰可闻。
“怎么?”邱瀚宇好奇地走过来,看到辰良的手,一惊,下意识地抓住辰良的手,掏出手帕就要给他擦血,“怎么伤的,严不严重?”
辰良身体剧烈一颤,脸色有点白,猛地抽回手:“工作失误,我自己来就好,不严重。”
邱瀚宇又蛮横地抓了回来:“擦个血而已,跟我客气什么,你有伤怎么都不说一声,早知道不叫你了。”
掌心里传来邱瀚宇的体温,辰良颤得更厉害了,加大了抽回手的力度:“会弄脏你的手帕。小伤而已,不要紧。”
“不就是擦个血么,都是男人怕什么。我的手帕**净得很,消毒过的。”说着,邱瀚宇握紧了辰良的手,帮他将染血的纱布除下,细心地帮他擦拭血迹。
掌心里的手非常柔软,指骨分明,就是太瘦了,握起来没有实感,邱瀚宇很奇怪地问:“你这手怎么保养的?”
辰良移开了视线,不知看向何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没保养。”
邱瀚宇没再追问:“擦**净了,你有没有带纱布,没有的话就用手绢包扎了。”
“有,我自己包扎就好。”
辰良刚拿出纱布,就被邱瀚宇抢了过去,麻利地帮他包扎起来。
“你以为你是哪吒三头六臂啊,一个人怎么包扎?好了,”包扎好后,邱瀚宇终于松开了辰良的手,“你这样还修什么车,走走走,我打的送你回去,明天我再找师父来修。”
辰良握住自己颤抖的手,声音抖得不像话:“没事,只是小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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