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极,老夫人客气了。”
“佑棠,难为你一下值就赶来探望,真不知怎么谢你才好。”卓夫人想起家道中落遭受的世态炎凉,悲从中来,忍不住老泪纵横。
“贵客来临,别哭了,不像话。”卓志阳劝阻发妻。
“留得青山在,您请多想想以后,千万保重身体。”容佑棠努力宽慰,担忧询问:“恺哥怎么样?”
“杖责五十呢,打得皮开肉绽的,简直是要我的命呐!”卓夫人忿忿抱怨。
“无知妇人,休得胡说!”卓志阳脸色突变,肃穆训诫:“咱们恺儿犯了错,挨五十板子算什么?他该打!”
“我——”卓夫人闭嘴,噎得胸口疼,
容佑棠安静垂首,佯作一无所察。
“佑棠,老朽带你去瞧瞧恺儿。”卓志阳头晕脑胀,索性拉着容佑棠离开,让发妻尽情哭个够。
片刻后
容佑棠一踏进门槛,就听见卓恺气息微弱地解释:
“……事发时在场,注定逃不脱干系。虽然相信庆王殿下会帮忙解释真相,可之前他已经因为七殿下和八殿下为我向陛下求情了,岂能连累殿下可能被陛下误会袒护外人?那万万不可。”
“你趁着休沐私自入宫请罪,擅作主张,殿下很生气。”郭达沉声道。七皇子捣乱、连累庆王受伤、事故捅到御前,惹得龙颜大怒,非同小可,他少不得全程盯着。
“将军息怒,我实在没脸再让殿下为难烦忧了。事发时,我确实冲动失敬、激怒了七殿下,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能把烂摊子丢给殿下收拾。”卓恺趴着,脸色苍白,额头满是冷汗,床榻间散发浓郁的血腥混杂金创药气味。
“唉!”郭达重重叹息,爱莫能助。
“恺哥振作些,陛下并未让你离开北营。”容佑棠适时地安慰,直言不讳。
“容哥儿来了?”郭达诧异扭头。
“下官拜见郭将军。”碍于卓家父子在场,容佑棠中规中矩地施礼。
“无需多礼。”郭达抬手虚扶。
卓恺眼睛一亮,挣扎着撑肘立起上半身,激动道:“小棠,我今日入宫请罪,原本没想活着回家,多亏你在场求情,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今后若有用得上的时候,请尽管开口!”
“恺哥说的什么话?忒见外了,况且我只是在旁边干着急而已。你快躺好。”容佑棠忙上前把伤患按倒。
“好兄弟,你真仗义!当时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却冒险帮我。”卓恺感激至极。
“我把恺哥当朋友,以后别再说客气话了。”容佑棠诚挚表示。
卓志阳接过家仆端来的圆凳,招呼道:“佑棠,坐下聊。”
“您老请坐,我站着就行。”容佑棠摆手道。
在场郭达最尊贵,他爽朗地催促:“再搬个椅子来,卓老也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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