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我们蝎吧最新推出的节目,正好请蛟兄欣赏。”扎克说着指了指那口鱼缸说,“这里头灌的可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本地特产的最上等的香槟酒,那边则是空运来的瑞士山泉冻成的冰块。看,那是这片沙漠的象征之花,沙漠玫瑰。”在扎克的语声中,酒液和冰块被分别倒入,跟着一群衣着暴露的侍女跑了上来往鱼缸里洒下一大片花瓣。鲜红的花瓣,晶莹剔透的冰块和澄澈的液体相互融合,看来赏心悦目。
这是要做什么?蓝戎想。就在这时,笛声变得越发悠扬欢快起来,伴随着乐音,一轮月亮升上了舞台!
这就是蓝戎对他这名床伴的第一印象。当对方昨夜身着一袭白色飘逸的丝绸连衣裙,吹着短笛登上舞台的时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月亮出来了。
白衣的人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虽然事后被证明是假发,几乎是一看到他,酒吧里就闹翻了天。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大声呼喊:“小妖精,东方的小妖精!”
那人转过脸来,对着底下妩媚一笑,此人有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孔,要用形容词来描述他的美实在很难,因为他就像是美本身。一张张钞票飞上舞台,中间还夹杂着花朵、代表恐怖分子之爱的子弹壳等等。
不知道为什么,蓝戎觉得那人在看他,因为他看到对方在登上台阶后,对着他这个方向笑了一笑还做了个飞吻的姿势,随后才一把扯开身上的长裙一跃跳入了水中。
冰块发出清凌凌的撞击声,人们发出惊叹,这才发现这人的下身穿着一条银色的鱼尾,而他的上身虽然穿着类似Bra的衣物,其实是个男孩子。但是这并没有妨碍他的美直击人心,笛声不断响起,只不过这次是从音响中,这新登场的舞男就在这笛声中婀娜多姿地游弋于那水晶般的鱼缸中,时而拍打水花,时而深潜入底,又时而跃出水面,调皮地吓大家一跳。
整个酒吧的气氛都燃着了,大家跟着笛子的节奏不断鼓掌,钱币首饰金条如同雨点一般飞上舞台,每有人打赏他什么东西,这小小美人鱼便会欢快地在池中游动一圈,做出动作表示感激。一曲舞毕,整个舞台已经几乎被打赏的东西所堆满。
每个人都很激动,蓝戎却是气愤,他恨恨地捏着酒杯,这种愤怒在酒吧开始派发小美人鱼游过的池子里的香槟酒时达到了顶点,玻璃高脚杯最终在他手中碎为两段。蓝戎死死地盯着舞台上想着,陆蓥一,哪怕你只是长得像陆蓥一的一个陌生人,谁允许你在外人面前抛头露脸!
蓝戎捂着额头,深深地吸气,好让自己平复情绪。
后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扎克看出了他的情绪,主动替他把这个叫做月的舞男包了下来。当对方笑盈盈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喊自己大人的时候,蓝戎感觉自己胸中躁动的猛兽刹那间苏醒了!整整一晚上,他都放纵自己肆意在这个男妓的身上驰骋,直到把对方做得泪水涟涟,哭喊着求饶,射完了最后一滴也不肯停下来。
假的!明知道是假的,但他停不下来,他已经渴求了陆蓥一太久太久了,久到一切风平浪静后的日子里,他也无法回复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尽管他得到了最大BOSS的特许可以退出,最后他却仍是选择了复出,而这一次,他选择了更危险的工作,去战火滔天的战场与那些最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战斗!
或许是被反复摆布了太久,男人终于醒了过来,他睁开眼来,有那么一瞬间,蓝戎差点以为自己真的看到了陆蓥一,然而对方很快便揉了揉眼睛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蛟大人,您对昨晚月对您的服侍还满意吗?”
不像,一点也不像。
蓝戎想。
第221章番外二·疯子和药(2)
月高兴地走在前方,换上了便装又卸去了妆容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大男孩。他兴致勃勃地走在集市中,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又看看那个。集市上卖的蔬菜他有兴趣,香料他有兴趣,就连那些并不具备观赏价值的所谓盆栽他也有兴趣。他就像是一个被关在无人知道的世界里的仙子,突然下凡来到红尘,故而这也很新奇,那也很好奇。
蓝戎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一面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蓝戎此次来到这片战火纷飞中的“绿洲”只有一个目的,刺杀当地最大的知名恐怖组织“自由联盟”的二号人物King。
自由联盟成立于五年之前,在所有恐怖组织中并非历史最悠久的一支,然而在其领导人哈马福·拉尔德这位邪恶阴狠的强人带领下却在短短五年里一扫多个早已声名在外的恐怖组织,成为当地最大的毒瘤,尤其是在两年前King加入这个组织以来,自由联盟甚至具备了与政府军抗衡的强大能量。
如果说哈马福是自由联盟的主导者,那么King就是这个组织的粘合剂。众所周知,要统合一支队伍,最重要的就是解决人心向背问题。在King出现以前,哈马福靠铁拳和强权统合人心,这虽然能在一定时间内使得人心不至散乱,但是长此以往却很容易造成哗变,毕竟人性是经不住长期压抑的,然而King出现后却以刚柔并济的手腕,不仅在短时间内将自由联盟整合成了一座滴水不漏的堡垒,也为政府军剿灭这些武装分子横加了一道深深的天堑。正因此,King在短短两年里便有了不下于哈马福的声望,更有不少人认为King迟早有一天会取代哈马福,成为整个联盟真正的灵魂人物,而这也是蓝戎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在两个月前惨烈的正面冲突战后,I、Y两国政府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这样斗下去,两国间好不容易有了坐下来谈判的意思,当地的冲突首次得到了和平解决的可能,然而自由联盟却不愿意将和平带来此地,毕竟只有战乱才能为这些靠贩卖军火情报和掠夺资源为生的犯罪分子带来最大的利益。两国会谈的准备工作遭到频繁捣乱,爆炸、刺杀、各种谣言满天飞,一系列事件几乎使得久违的和平化为泡影。一周前,C国情报机构中的顶尖小组朱雀组终于带回消息,黑市传闻自由联盟二号人物,从不在人前展露真容的King近来出现在蝎子酒吧,蓝戎欣然请命前往诛杀奸邪。
横跨大陆出击并不是因为蓝戎有多么识大体重大义,他只是早已经受够了那些每天无所事事,看着卓阳和陆蓥一秀恩爱的太平日子。四百年前的宁远镖局与蓝肃之冤早已洗清,宁远重回镖局世家行列,从小被耳提面命要担当影子的本尊也并不需要他做出什么牺牲,蓝戎在和平的太阳下晒了自己半个月就快疯了。也许他早已病了,蓝戎想,和平、安定、富足的生活,人们向往的这些他都不需要,他需要刺激,需要危险,只有在一次次的生死危机中他才能找到自己还活着的意义!
“蛟、蛟大人!”月忽而轻轻地拉了拉蓝戎的手,蓝戎转过头去,就看到他有些小心翼翼又讨好地看着他,“蛟大人,月能去那里看看吗?”蓝戎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店铺,店铺外的招牌上用C国古体字写了个“乐”字,想必是家乐器铺。
联想到小牛郎高超的吹笛技巧,不论是哪个“吹”,蓝戎不由微微一笑,就像是每个宠爱任性小情人的金主那样:“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总得有点表示吧。”
“表示?”月呆呆地重复了这两个字一遍,跟着,脸竟然红了起来。
简直是叹为观止!蓝戎心想,明明是个出来卖的,只要不点穿,恐怕谁也不会怀疑站在眼前的只是个羞涩腼腆的少年人,尽管这个人的年纪和性经验恐怕都和面相不甚符合。月看了看左右,忽而踮起脚尖凑上去,羞怯地在蓝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而后便缩了回去。
蓝戎蓦然有种被一只家养小猫给蹭了的感觉,心里颇有点百爪挠心的瘙痒。他想着,陆蓥一害羞起来是这样的吗?他在床上的时候又是不是那样呢?一不留神想到了卓阳,他猛然皱起了眉头,跟着一把紧紧将月揽了过来,在后者的惊呼声中狠狠亲了上去。
市集上人来人往,小贩在叫卖,站街女在街头招徕顾客,不远处甚至传来了打架砍人的声音,有个男人在苦苦求饶,这地方乱七八糟,跟纯爱的氛围完全不搭边,蓝戎却在这一吻中不期然品出了一点美好的滋味来。就好像被他揣了二十来年的记忆中那个眉目精致的小男孩,那个见不得光的影子蓝戎心脏部位唯一的一点光,真的在这异国他乡叫他抱了个满怀。
小牛郎一开始还有点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微微有些哆嗦,后来便被他吻得没了方向,整个人都软软地瘫进了他的怀里,任他为所欲为。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彼此竟然都有些气喘吁吁,蓝戎望着眼前的人,突然狠狠一把推开了他,而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蛟、蛟大人!”月呼喊着,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惹得金主不开心了。
蓝戎走出去几步后就有点懊悔了。现在已经无法追究到底是先天性不足还是后天的环境塑造,蓝戎的情绪表达一直有点问题。他多疑、敏感、偏执,同时也阴狠、冷静、冷漠,他的身份注定了他这辈子无法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他也早已经习惯了将个人情绪当成垃圾一样打包丢掉,除了陆蓥一以外,这是第一个牵动了他情绪起伏的人,虽然是无意中的。
明明只是个不知陪多少人睡过的男妓!蓝戎愤愤地想,该死的,都是因为那张脸。
“蛟大人、蛟大人!”见自己不回应,月着急地追了上来。蓝戎既然有心想要甩掉一个人自然不会给对方机会追上,然而如此消失实在是很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一时之间,向来胆大妄为的男人竟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做,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就在这个时候,伴随着砰砰的枪响,不远处猛然传来了一声惨叫声。
绿洲上的各种分子早就已经习惯了风吹草动便行动的生活,闻声纷纷有所表示,有人抄起家伙观望远处场景,也有人将地上的货物用包袱皮一卷就跑,还有个小偷妄图浑水摸鱼卷走某家卖刀具摊上的营业收入,结果被老板一刀捅了个对穿,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呻吟。
不一会,人们便见到个一瘸一拐满头满脸都是血的男人手里抄着把枪朝着这里跑了过来。他身后不远处跟着一列车子,车子插着一面白底黑蛇旗帜,扬起尘烟,一看就不好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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