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男子,自己孩子摔倒了,居然也不关心一下,还说没事?
还有还有,旁边那位“夫人”,也是默不吭声,好像摔的那不是“她”亲儿子似的。
这一家三口……怎么这么奇怪。
红衣女子满脑子疑问,枫璟安却懒得理他,抱着小宝拉着凝光走远。
等到她反应过来,面前哪里还有那一家子的影子。
“今日我们就先在这找家客栈歇脚,明日再去看看有没有需要镇宅净户的,我也好赚几个银子。”
枫璟安带着他们进了一间客栈,到掌柜那儿问:“一间房,多少银子?”
“五十文钱……一间房?您这可是有……”那掌柜伸手指了指他旁边的凝光,却忽然反应过来似的笑眯眯。
“知道了,旁边这位您夫人是吧,怎么戴着个帷帽呢……哎哟!孩子都这么大了!”
枫璟安扶正了小宝头上的小帽子,抿了抿抽搐的嘴角:“你话太多了,五十文钱是吧。”
语毕,他把手往腰间一摸。
“……”
???钱袋呢!
把整个腰间都给掏了一遍,熟悉的钱袋硬是没有摸到,那掌柜看他的眼神也由和善变成疑惑,再由冷漠变成嫌恶。
“没钱住什么店!出去出去!”
被掌柜连说带赶的轰出去,枫璟安懊恼的一拳砸上那店门口。
肯定是之前听那人讲故事的时候,被人不小心给摸走了钱袋!
之前陈裕之给的银子全部都用来买马车了,他捏了捏包袱,里面是一件预备的常服,以及一些办事需要用到的东西。
哦,还有陈裕之先前强行塞入的干粮。
除此之外,浑身上下,一干二净。
枫璟安不禁心觉今天的确很走运。
走了天大的运。
凝光疑惑的看向他,难得的再度开口。
【怎么了?】
“没事。”枫璟安摆摆手,重新振作起来。
不就是银子被偷了吗,不就是身无分文吗,他偌大一个人,难道还会为钱所困?
抱着小宝,拉着凝光,迅速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枫璟安将小宝轻轻放在地上,随即打开包袱,拿出了那件常服。
将身上的道服迅速脱下来,换上那件简洁的墨蓝色常服,一位道师摇身一变,乍一看去竟还以为是哪家的……穷书生。
凝光站在一旁,目光冷淡的注视着他,枫璟安将换下来的道服放进包袱里挎上,然后弯腰抱起小宝,一手拉上凝光,挺胸抬头迈着阔步走出巷子。
……
某座华丽大气的府邸门口,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一男子扑跪在地上,手里牵着大的,怀里抱着小的,声泪俱下的哭诉着。
“我是百里之外乌镇的村民,前几日洪水泛滥,大水将家淹没了,我便带上娘子和孩子来清光城投奔亲戚,谁知我那亲戚,如今飞黄腾达,事业略有小成了,便不认我们,将我们无情的赶了出来,没办法,我夫妻二人身无分文,又人生地不熟,实在无路可走,只好来请求贵府收留我们一日!”
说这话的男子正是换装后的枫璟安,他装模作样的抹了抹泪,偷偷瞥了眼面前那位老者的神情。
凝光也被他拉着一起跪下,掩藏在帷帽下的脸上,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
小宝安静的待在他怀里,心智还太小,因此满头雾水,不明白此刻是什么情况。
抬头一看,上方悬挂着的牌匾,笔墨龙飞凤舞的写着“慕府”二字。
一看这光鲜亮丽的门面,就知道这家人不是什么普通人,收留别人一晚上,应该对他们造不成什么影响吧。
枫璟安一边在心里想着,他面前那位慕府管家也在如此思考。
还没等两人想出个所以然来,一道清亮偏柔的男声传来。
“老袁,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