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今天带牛奶了吗?”
那人转头,自然地询问。
小稚呆呆地望着他,涨红了脸,他……他他他!跟我说话了?
“别瞅了,娘娘腔,说你呢!牛奶和鸡蛋,有吗?”
“有……有的!”
小稚慌乱地扯出书包,摸索几下,将牛奶和鸡蛋献上去。
那人视线滑过小稚粉色闪亮的书包,嫌恶地皱眉。
娘娘腔就是娘娘腔,什么见鬼的书包,丑死了……
他瞥了一眼小稚左脸上偌大的深色胎记,想起黎稚扭捏的作态,用力吸了口牛奶,自己能理他,真他妈的善良。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进来,小稚有些失落,那人该不理他了。
他是娘娘腔。
他很丑。
他是差生。
老师同学都不理他,比捉弄打骂更难受的,是全世界的人都把你当空气。
小稚皱皱鼻子,安慰自己,好歹今天那人与他说话了,还是两句呢。
小稚小心翻开浅紫色外壳的日记本,将这件事写进去。
抬头看见那人对班花笑,他笑得很好看,他说:“娅珂,我有鸡蛋,你要吗?”
那人的手握着鸡蛋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扯过一张手帕纸垫在下面,小心仔细地将蛋壳剥下,他的手很巧,鸡蛋表面没有一处坑洼,光滑细腻地像班花泛红的脸蛋。
小稚强迫自己低下头,他颤抖着在日记里写下:“小稚很开心,小稚……没有不开心。”
【啧,垃圾。】
到底是瞎成什么样才能看上这样的垃圾,阮镇实在不解。
日记本上忽然浮现了一句话,凭空地。
小稚揉了揉眼睛,使劲看了会儿,不会是昨天晚上看小说看得太晚了吧?都怪作者,让男配死了,昨天晚上眼睛都快哭瞎了,熬夜熬到凌晨三点,这下可好,都出现幻觉了。
小稚啪地一下合上日记,趴着睡觉。
反正他不爱读书,母亲从来不会过问他的事。
他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英语老师巡早自习,看见他趴着,撇了撇嘴,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天天上课走神睡觉,打个电话跟家长沟通情况,人家家长还多能耐似的。
“老师你要多少钱,我给学校捐栋寝室楼成吗?以后黎稚的事,您就看着办吧,我这一分钟几百万呢……”
黎稚的母亲麻利地挂断了电话,英语老师气得直发抖。
合着皇帝不急太监急,这黎稚,他还就不爱管了,谁爱管谁管去!
黎稚由此获得了上课睡觉的特权。
学校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黎稚晚上到家,将自己摔入柔软的大床,抱着毛绒大熊使劲亲了一下。
这大熊是他去年生日,母亲的秘书为他准备的,听说颜色是母亲决定的。
黎稚喜欢极了,是母亲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呢。
黎稚专门为它取了名字,时常对着它说话,就像对着母亲说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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