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哪天变成大叔,厌倦到处打转之后……就在这样的南岛买栋房子一起住吧。」
「……我说你啊,沓泽先生。」
「啊,可是,在海附近不太好吧。你宝贝的机车会因为海风生锈嘛。」
「你自顾自的在说啥啊……」
「不然伊豆附近怎么样?有温泉,也有适合兜风的山。还有轻井泽这条路可选喔。」
「请适可而止。」
核倏地缩回被抚摸的脚,发出带刺的声音。
「廉价的梦话请去跟银座那一带的姐姐们说。我不讨厌你,对那个伤口也觉得很过意不去。可是,你那种个性我恕不奉陪。」
「那种个性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不晓得我们将来是不是也能一直交往下去吧?明明就是这样,还不断幻想将来的事,这样很无聊。」
「核,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沓泽静静起身,走近藤椅。
缓缓蹲下来,把手靠在扶手上。沓泽的影子落在维持坐姿的核身上,藤椅嘎吱作响。不知为何觉得他洒下的视线很刺人,核把目光自沓泽身上移开。
「我……才没有在怕什么。」
「我之前也说过了吧?你害怕被爱……核,没关系的。爱不会吃掉你。」
「蠢死了。」
「爱会拉拔你、让你变坚强。不会弄坏你。」
「那种像恶质牧师的台词是怎样。」
这些都是他平时的玩笑话。沓泽只是在开玩笑而已,这是文字游戏。只要随便应付了事就好──明明这么想,但丝毫无法停止烦躁。胃部闷闷胀胀的,越来越不舒服。
「核。」
「……请你让开。」
别过头,就这么用僵硬的口气说。
沓泽很快就撑起身体从藤椅边离开。核用力站起来,因为没怎么注意脚下,所以不小心踢倒沓泽的酒杯。
「匡当」传来玻璃碎掉的声音。
上等薄玻璃的碎裂声……那声音格外冰冷地回荡着,刺进核的心里。
当他蹙起眉打算蹲下来的时候,被沓泽一句:「没关系,我来。」制止。本来应该至少要从厨房拿扫把之类的过来才对,但核只说了声:「是噢。」就迈步走向卧室了。
简直就像从沓泽身边逃跑似的。
核觉得那样的自己很没用,在阴暗的卧室内抱住头,拼命思考到底该怎么克制自己才好。
被别人说「喜欢」,感觉并不坏。
听人低喃:「我爱你。」就会低声回应:「我也是。」没有想太多,带着觉得那是床上礼仪的心情。
很多恋人会说:「我不会放开你喔。」
那句话会从核的耳里悄然溜走。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单纯的音节。
宛如甜腻果冻一般的爱语。
什么都不想地吞下,就算吃得有点过多,也不会对胃造成负担的吉利丁甜食。
实际上,当核说:「我不会再跟你见面了。」的时候,恋人们也只会露出放弃的笑容说:「那就没办法了呢。」大家都会用很平顺的方式分手。因为他只会选那种对象而已,这是理所当然的。
为什么,只有沓泽的话让人挂心呢?
为什么会沈重地束缚住核呢?
早已明了个中原因,因为核迷上沓泽了,因为对那个男人认真起来。所以即使想要离开仍失败。虽然很不甘心,但沓泽所说的「在害怕」的确说中了。
喜欢那个男人。无法自拔地被深深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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