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激灵,难道萧晓的烟有问题?
可他又为什么会跑到展青那里告诉他们看到我在这附近?——在这里张望,只能隐约看到远处村庄的一角了。这里离村庄并不近,我昏迷后,又是被谁带来的这里?
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愣神间,后颈突然就被一只手大力捏住强迫我转过头去,我正烦躁着,张嘴就想骂,一抬眼对上裴陵冰寒的目光,便缩了缩头,没脾气地任他捏着审视。
九夜和江卿也绕了过来,仔细检查着我身上,反复确认没有伤口后,九夜谨慎地看了展青一眼,“他有问题。”
展青紧紧皱起了眉,低低道,“如果他真有问题,麻烦就大了。”
我隐约觉得他们是在说萧晓,脑袋一热,脱口而出,“你们说晓哥?”
江卿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点头。
“……”我沉默了一会儿,道,“昨天晚上我昏过去的时候,晓哥的确在我身边。”话音未落,捏着我脖子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我哎哟一声去掐裴陵的手,他冷着脸死不松手。
“我们说了几句话,晓哥开始抽烟。”我努力回忆着零零散散的片段,最后想起来他还把我压在了树上,不过这话我一时心虚就没敢说,只接着道,“后来我就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裴陵终于松开了我,我赶紧护住脖子。
展青和九夜对视一眼,还是江卿开口了,“昨天晚上你和裴哥在那边说话,我就四处走走,结果在屋子后面发现了几块熏香,是很淡的香味,不凑近根本闻不见。我闻了之后觉得有点头晕——这大概也是我们没及时发现你走丢的原因之一——这时从村长屋子那里走出来几个拿火把的人,像是冲这边来的,但我朝他们走了没几步,他们却又自动散开了。我怀疑是村民想动手,就跟去看了看,回来的时候,晓哥已经在他们屋子里了。”
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还真不少。
“萧晓……”展青念叨着这个名字,皱起了眉。
我看着展青的模样,不禁也有些担心——看萧晓和展青他们的样子,应该很熟,万一熟人背叛,展青他们遭受的东西一定比预期的更加痛苦。
然而萧晓究竟站在哪一边呢?
若说他帮着展青,可为什么要迷晕我?若说他帮着大哥,又为什么要给展青他们通风报信?
而且萧晓的语言动作也十分耐人寻味,这么晚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住宿地附近?又为什么说在这个地方见过我?
“千谦,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展青突然轻声问我,“你来过这里吗?”
我先是一愣,而后有些微怒,“你不相信我?”
裴陵缓缓摸了摸我的头发,突然淡淡道,“萧晓平时不抽烟。”
一语惊醒梦中人!
连展青都是一愣。
裴陵继续淡声道,“慕容与千家合作,萧晓自然会被千城叫来。而迷药又是慕容擅长的手段。”
展青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是,晓哥是受人指使?又不好推辞,才会迷晕千谦又来报信?”
“不好说。”裴陵淡淡道,“一切都是未知。”
“可他为什么会把我送到这里来?”我插嘴。
江卿的脸色突然有些古怪——不,他们的脸色同时古怪了起来。
我心里猛然一跳,就听见九夜道,“看那里。”
顺着他的手指,我看到离这不远的一个下坡里,除了枯死树木的树洞,便全是白色的色块。
“那些是骨头。”九夜轻声道,“裴哥见过,这是虿巢生物的骨头。”
我汗毛倒竖。
“你亲爱的大哥二哥说不定已经把你与祭品有关的事情告诉了慕容家,才会让他们迷晕你来引诱虿巢的那些东西。”展青沉声。“来之前,我们找村民问过,他们之所以闭门不出,就是因为这里每隔十年会发生一次暴动,暴动一旦来临,进山的村民无一生还。”
“我们推测,这附近一定有一个孕育虿巢的地方。”裴陵淡淡道,“古时,裴千对于虿巢最为了解,它们的遗体只要保存良好,每隔十年便会苏醒一次。与村民所说的时间刚好一致。”
“我们怀疑过村民是否在骗我们。”江卿接话,“但从种种迹象来看,他们是历代被虿巢生物侵袭,才会引诱客人住宿,将前来的客人投喂那些生物。这虽然不能让他们免于受难,但却大大缓解了每次暴动给村子带来的伤亡。”
“变态……”我咬牙切齿。
“你还记得十二宫的铭文吗?”展青忽然提醒道,“后半部分在慕容那里,被你二哥翻译出来了,意思是民国的遗迹。”
“深海的岛屿,民国的遗迹。”我默默念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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