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商确确定了,戚如白哭了。
他微微低头,凑近了看戚如白红红的眼角,觉得新奇,还有些……诡异的担心。
戚如白心情极度不好,没有心思和商确扯皮,往左往右走两步都被商确挡住一直埋着头,不肯抬起来。
商确越来越奇怪,今天戚如白怎么没有跳脚?而且……是什么事情把他惹哭了?
商确挡着电梯,戚如白绕过他走楼梯,商确忽然伸手抓住了戚如白的手,往回一拉——
戚如白本来就没看脚下,心不在焉地往下走,被商确这么一拽立即失衡向后倒仰,商确头皮一炸,赶紧抱住他往回拖,搂了个满怀。
商确紧紧抱住戚如白,心猛地一跳。
小时候戚如白确实喜欢粘着他,拽着他衣服蓝蓝,蓝蓝地叫,商确偶尔会怀想一下小时候亲昵的戚如白,随即觉得自己好笑,那个傻兮兮的小鬼有什么好想的。
商确抱着戚如白,才发觉戚如白其实很瘦,他以前看着戚如白没什么感觉,现在亲手触碰到实体,发觉他可以轻易地把戚如白搂在怀里……戚如白不是和他显摆过肌肉吗……该不会是他抢了戚如白的甜点的原因吧?
戚如白推商确,商确不松手反而抱的更近,压下戚如白的头,追问:“快说,到底怎么了?”
戚如白常常哭唧唧的,商确自动把他的哭唧唧归为撒娇博取同情,向来无视。但这次不一样……这次,看起来,怪让人心疼的……
戚如白不动了,闷闷道:“球球要死了。”
商确哑然。
养了十一年的狗,就和家里的小孩子差不多……怪不得这么伤心。
果然戚如白一说,立刻有点忍不住,鼻子发酸眼眶通红,他实在觉得丢脸,推开商确想走。
商确心都要被戚如白哭软了,酸酸的酥酥的,他只稍微松了一下力,被推开后又立刻把戚如白抱回来,按在怀里,心疼地安慰:“生老病死都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一直对他很好,十一年算是寿终正寝了。”
戚如白:“我对他不好,一点也不好,他最喜欢我,我每天上学没时间陪他玩,他……我以为他能陪我很久,但他一辈子就十多年……我自私,不能好好陪他就不该养。”
商确一下一下地顺戚如白的后背:“别哭了。”
他心里纳闷:怎么平时活蹦乱跳的人哭起来这么招人心疼?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他再哭我要心疼死了。
戚如白无声地掉眼泪,他开口:“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商确不情不愿地松手,问:“你刚才要去哪?”
戚如白难得老老实实和商确说话:“我怕我爸妈看见我哭难受。”
商确从窗子往外看,天已经黑了,提议:“去我家吧,我爸妈都不在家。”
戚如白摇摇头:“我要自己。”
商确想,不行,我必须看着他。
商确:“你刚才该不会是想去网吧?”
戚如白:“……”
商确:“……”果然,每次戚如白有什么事都是躲进楼下网吧里,那网吧到底有什么?
商确:“网吧里的不是人?”
他更进一步:“还是说你想站在马路上哭?”
戚如白:“……”
商确:“去我家吧,你哭你的我不看。”
戚如白心想我什么怂样商确没看过……商确一拉他,他半推半就地跟着走了。
戚如白被商确拉进了他的房间。他才在这里过了小半个暑假,熟门熟路地坐到写字台前面。
经过刚才在楼道里那一会儿,戚如白已经不想哭了,他安安静静地趴在写字台上,把脸埋进手臂,神游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以后放学,就没有一只小狗蹦蹦跳跳地等在门口了。
戚如白忽然想,有一天他开门,父母也不在了。生命里的人总要一个一个地走,最后就只有他一个人……孤单恐惧就像细密的罗网扣下来,他胸口发闷。
商确看了眼手机,晚上十点,他走到客厅,给祝小曼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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