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绍哥哥......不是这样的......”,齐婉婉听了这话眼泪都快出来了。本以为林绍会反驳,只要他否认了,她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齐婉婉的声音不觉都带了点哀求:“叶公子他,他不是女子,你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你还小,等你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这句话轻轻的,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不,小绍哥哥,师父不会同意的,叶夫人也不会同意的。”这下,齐婉婉的眼泪真的掉下来了,她长这么大,哪见过男子与男子在一起。
那日在河滩边见两人往远处走,本着想着跟在他们后面,到暗处吓他们一跳。树影绰绰里,竟见到林绍将叶筠揽入怀中,还说一些令人脸热的话,再联想到前些日子林绍那句,“我要是真娶回来了,怕能把你吓死。”,顿时心如擂鼓,逃命似地跑了回去。
她承认叶筠是比普通男子要长得俊美一些,可也不至于让男子都倾心,世上颜色好的女子还少么?
偶尔在爱嚼舌根的妇人嘴里听到的,也都是些达官贵人爱去南风馆,南风馆的小倌儿如何涂脂抹粉,搔首弄姿。那些话里如何笑话好男风的人,如何粗俗地评论,她耳闻过,她不愿意自己的师兄卷入这样的话题中。
“叶筠那么好,你不也知道么?我会给师父说清楚的。婉婉你别哭啊。”林绍拿过齐婉婉手中的帕子,给她擦眼泪。
见她眼泪快止住了,才把帕子塞回她手里,笑着说:“婉婉,我以后可不帮你擦眼泪了啊。”
“小绍哥哥......”
“别哭了,再哭鼻涕泡都要出来了。只是,暂时不要和人提起我和叶筠的事,可以么?”
齐婉婉在林绍的目光下,有些气馁,看到叶筠身后的拱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忙喊道:“大师兄,你去哪呢?”
随着话音落地,宁飞宇好似才看到他们,急急走过来:“叶公子出事了!师父正找你。”
他们不过才回来几日,叶筠怎么会出事?
几人快步往白须老者的小院走去,宁飞宇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也说不明白。
到了房间门口,师父只让林绍一人进去,宁飞宇和齐婉婉站在外面傻瞪着眼。
“师父,叶筠怎么了?”刚跨进门,林绍就着急地问。
白须老者手里拿着信纸,皱着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绍儿,见过你母亲了么?”
“见过了。师父,这和林绍有什么关系?”林绍不明所以。
老者将信纸递给了他,密密麻麻的小楷写了一页。
原来起先周子健就安排了人守在张家,看那边会不会有什么线索。潜伏的这段时间也收集了不少线索,但因周子健准备放下了,也就不想再查了。
哪知还没来及把那人撤回来,守着的那人倒是发现,张家绑了一个细皮嫩肉的人回来。
看被绑来得那人衣衫虽然蹭满了灰,可那料子及款式却绝非平民老百姓穿得起的,留了个心眼,夜里溜进去一看,却发现那被绑的人荷包里装了几枚鹿山特制的飞镖。
鹿山特制的飞镖是被打磨圆润的六角型,镖面刻有一只小小的幼鹿,这镖每个入了鹿山师门的都有一袋,代表着鹿山弟子的身份。因师门收的大多都是孩童,这镖只是给他们练习用,并不能伤人,且禁止将飞镖随意赠与他人。
那人赶紧去客栈找了周子健,给周子健描述了一番那人的长相,且听说是从举人村绑过来的,周子健当下就猜到是叶筠。
但因张家处在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周子健不敢擅作主张,只好先给白须老者送信,请示该怎么做。
“师父,师叔信上并未提张家为何要绑叶筠?”林绍一字一句地看完这封信,生怕遗漏了半点信息。
“绍儿,你不在西京的时候,子健打听张奎,也就是你母亲的丈夫。看起来好似并没有什么异样,就是一个常年南北奔走的商人。可事实上,每次他的商队一出发,他就消失了,等到商队回来,他也就回来了。”
“您是说,张奎假借商人的身份做别的事?”
“不错,与他往来的除了商贩,大都是些穷凶恶极的匪首。”
“母亲知道么?”林绍迟疑了一下问道。
“大概是不知道吧。绍儿,他们若是为了钱财,何必千里迢迢绑人,其中必定还有别的事,让飞宇和你一起去,给你添把手。”
“师父,我这就去西京。”林绍此时心急如麻,恨不得一下子飞到西京去。
“绍儿,张家的小姑娘跟你小时候挺像的,机灵劲十足。”在林绍转身离开的时候,白须老者意味不明地说了这句。
林绍背影一顿,轻轻说了句:“知道了,师父。”
“哎哟,小姐,这是什么风把您刮来了。您要吃什么叫小丫头传一声就是了,仔细这儿污了您的裙子。”厨房的婆子谄媚地笑着,心里却犯嘀咕,生怕这个小姑奶奶是来找麻烦的。
张月在厨房里转了一圈,皱着眉头想了半日,也没想出要给被绑的那人拿点什么吃的。
那婆子琢磨着,应该是夫人不让她吃零嘴,偷偷来厨房找吃的了。也不说破,同时想着也不能这会吃了,中午又吃不下,于是建议:“小姐,要不给您做碗鸡蛋羹?快得很,一会就好。”
“恩,要蒸得嫩嫩的。”说完就走到厨房外,在小石凳上坐着。
不一会儿,鸡蛋羹就蒸好了,小丫头青青端着跟在张月后边。一路躲着人,走到那个隐蔽的狗洞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