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阿凌很喜欢跟在你屁股后头跑,每次你来他都爱粘着你,活像你俩才是亲兄弟一样。”
纹斛听着这话有点酸,他拧着头想了想,最终还是觉得提醒一句比较好。
“你们兄弟相爱那叫乱*伦,要被族长拖出去揍成花卷儿。”
卫诚双眼顿时冷了下来,他将手里拎着的东西往门柱子上一撞,撞得脑袋嘎嘣响。
纹斛倒吸一口冷气,鲜血留下来润进眼睛里,疼得厉害,他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人也老实了。
老实装麻袋,这人就是想撞也撞不过瘾不是,撞个麻袋,多傻。
卫诚早知道纹斛是什么性子,联想到这人之前的所作所为,眼中的厌恶之色愈盛,他将人随手扔到地上,再不愿看他一眼。
“来人,把这个废物扔到杂役的院子里去,如今将军府诸事繁杂人手不够,有什么脏活儿累活儿尽管派给他,这人懒,使唤得不趁手了只管教训就是!”
“是!”
纹斛被人像死狗一样拖走了,脑袋上的伤口越来越疼,他眼睛睁不开,只能继续装麻袋。
嘭嘭嘭,从前门儿到杂役院子有好多坎儿,撞得他浑身都是包,果然他就应该早些把这门栏儿台阶全拆了,四处光溜溜的多好,天气要再冷些,泼些水在地上就能溜冰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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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拿着一套单薄的杂役衣裳来找纹斛,现在天儿冷,他们又是新进的京城,棉衣棉裤本来就不够分,哪儿还顾得上这么个小玩意儿。
冻死了都没人心疼。
“换上,你身上这套不适合干活。”
老管家是卫国公府的老人,当初如果不是跟着大少爷走了,怕是也活不到现在。
全府上下几百条人命啊,这些畜生!
老管家把衣裳摔到纹斛脸上,犹不解气,又迈着老腿儿过去踹了一脚。
“起来!别装死!”
纹斛抹了抹眼睛,虽然还是有些难受,可不起来估计还得挨踹,只得老老实实立起来换衣裳。他抬头看了一眼老管家,又看了一眼,结果被狠狠瞪了回来。
个老不修,小年轻换衣裳瞅啥瞅,凑不要脸。
纹斛迅速把自己扒干净,扒完想要迅速穿衣裳,可他没穿过下人的衣服,严重影响了正常发挥。
个凑不要脸的,拿专业不对口的衣裳来给他对付,这得被白看多少眼!
老管家本来还想羞辱纹斛几句,他们皇家的没一个好东西,小时候看着人模狗样的怪讨人喜欢,没想到就一白眼儿狼,卫家遭难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们小少爷跟这畜生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这小畜生是那老畜生最疼爱的儿子,他如果出面至少能保住小少爷,可是……没了,国公府上下几百条人命,连渣都不剩。
“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似……”
老管家恨透了这小畜生,原本想趁着他遭难痛打落水狗,没想到纹斛扒干净自己之后露出来的身子却让他看得傻了眼。
整个后背全是狰狞的伤疤,有些年生已久,有些却是新近愈合,瞧着……跟包子上的褶子似的。
“怎么回事?!”
老管家在国公府呆的时间长,这小畜生那时候总爱往国公府和皇宫两头跑,他也算是看着这小鬼长大的,小鬼从小就得宠,怎么会有人敢把他伤成这样?!
纹斛终于研究出来了下人衣裳的穿法,灵光一闪过后有如神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衣服穿到了身上。
完美!
转身看见目瞪口呆的老管家,纹斛脸一红,扭捏着,小心翼翼的,轻言细语地说着:
“我对老年人不感兴趣,您还是找个岁数差不多的吧。”
老人家年纪大了,拒绝起来要委婉,不然一怒之下升天了咋办。纹斛委婉地说着,老管家也委婉地接受了,估计是不好意思,老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好一阵儿才跑出去。
老管家不心疼,一点儿也不。皇家的腌臜事儿那么多他哪儿管得过来,哪朝哪代不是一团烂账?这小畜生是个混蛋,他知道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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