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诚沉默不语,可赵振行等人却知道这等同于默许——想要咬死老虎,那两头孤狼绝不能再各自为政。
走到这一步,他们根本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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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卫诚走后,紧闭双眼的云娘缓缓睁开了眼睛,面上的温婉体贴再瞧不见,余下的只有满眼的嘲讽与厌恶。她穿着单薄的里衣,柔软的丝质面料将她的曲线勾勒得越发完美诱人,即便如此,卫诚还是不会碰她半根指头。
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啪——”
衣橱的门被云娘大力掀开,露出那众多衣衫遮蔽下的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人,她双手被缚,双腿也捆得结实,就连嘴里也堵上了一团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
“现在你该死心了吧。”
云娘拽出了翠巧嘴里的棉花,十分嫌弃地将这满是唾液的东西丢到了地上。
“你骗人——将军不会这样对我,他绝不会!”
“呵,还是执迷不悟。”
云娘亲自动手将翠巧的手脚解开,长时间的捆绑叫她的手脚麻木酸痛难忍,哪怕再痛再无力,她还是尽可能地护住自己的肚子不让里头的小生命受到丝毫伤害。
“这是我同卫诚的骨血,你休想夺走!”
“我夺走?你刚才难道没听清楚他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翠巧,念在咱们从前姐妹一场,我劝你别再执迷不悟,卫诚这个人没有心,他不想要子嗣,更不可能喜欢一个被算计得来的孩子!”
“算计”两个字彻底打垮了翠巧修筑的防线,她的双手不再紧抱自己的腹部,而是捂住脑袋无声地哭了起来。平生第一次为自己的幸福拼尽全力,到头来,却是什么也没捞着。
她好恨!
既然不喜欢她,为何当初要对她这般好!
“你想让我做什么。”
冷静过后,癫狂不在,这不再是个脆弱得一碰就碎的女人,而是浴火重生为母则刚的母*兽。
“只要能保住我的孩子,我做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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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选秀牵动了全国上下每个人的神经,虽然驽勒再三强调一定要参与者自愿,可冲着那空悬的后位,符合条件的家庭基本上都来凑了人头,哪怕女儿不愿意,投驽勒所好找个模样上乘的庶子凑数的也大有人在。
螃蟹鱼虾也好,凤凰麒麟也罢,一时间竟全冒了出来。
“朕现在才知道在朕治下竟然有如此之多的适龄男女未曾婚配。”
驽勒玩笑似的翻阅着手上的画册,这些还是筛选合格之后的,初次登记的名字只怕更多,他随意地扯出画册之中的人丢弃在地上,王富财俯身亲自收拾,捡得多了竟瞅见几个同那位薛相公有几分神似的,单看圣上这般毫不犹豫丢弃的模样就知道,这马屁怕是拍到了马腿上——只能是说这些人太蠢,圣上连正主都舍了,怎会再让自己陷入这些仿品之中。
在这时候找与薛相公相似的人来凑数,分明就是在挖圣上的伤疤。
不出王富财所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没多久便被人寻了各种因由撤职查办了,一场选秀,意外地引出了许多平时猫在暗处耍手段不易被发觉的人。选秀照常进行,容貌上乘品行出众家事清白的男男女女被送进了宫中教养,直至面见天子。冷清的宫城内又重新热闹起来,叽叽喳喳的,仿佛这里从未冷清过。
权利与欲*望交织的正中心,哪里清静得下来,他们的皇帝,也没那么多功夫沉迷旧情。
王富财手执一柄拂尘,纯然无害地跟在驽勒身后继续游走于各宫之中,与薛纹斛进宫时一样,与薛纹斛未进宫前也一样,今后,怕也不会有太大长进。
想方设法逃出去的那位,该是个看透了结局的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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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啾————!”
坐在船舷上钓鱼的纹斛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差点儿把他旁边的李丰杨给吓到海里面去。
“你吓鬼呢!”
纹斛怜悯地看李丰杨,
“这孩子许是傻了,哪儿有人这么骂自己的。”
自知口误的李丰杨扔了鱼竿就要去揍纹斛,根据以往积累的经验,李丰杨已经放弃了同纹斛打嘴仗——挥拳头永远是对付这人最有效的方法!
纹斛半睁着眼睛看着那急速挥过来的拳头,等到快靠近自个儿的脸颊时才偏头打了个哈欠——风止,拳头静,李丰杨看着抵住自己拳头的墨心,几乎是本能地往后翻了三四个筋斗。
“哦,阿宁,他要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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