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有着亚瑟王这样完美的王啊。命运已经将胜利交在了你的手上,切嗣。”
……
我将精神触手收了回来。
在下一秒,saber已然睁开了她那双比翡翠更清澈的眼睛,如今那其中已毫无阴霾。
无论是做她的敌人还是同伴,都会感到无比的安心。
“我,名为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她向我郑重地伸出手,“很荣幸能与你见面。”
“我名为‘光中百夜’,得见亚瑟王的光辉,亦是我的荣幸。”
我伸出手,与她轻轻交握。
在这一瞬间,这位王者如日月一般、高彻着的纯净光辉,也就被我临摹入了心象世界。
森罗万象,仿佛皆因她的出现而明亮了。
卫宫切嗣活了过来,在他妻子的怀抱当中。
这个男人大约是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泪流满面吧。
“切嗣……”爱丽丝担心地呼唤他。
卫宫切嗣回道:“爱丽,我们已经赢了。我一定会把圣杯带回来,一定……”
“会的,切嗣,我相信你,我们都这样坚信着。”爱丽丝露出温柔的笑容。
这时。
常胜的少女、失去了国家的王者,saber发问:“卫宫切嗣,我的master,你为什么想要圣杯?你的愿望为何?”
为了理想而杀戮、从未赢得过任何胜利的杀手,切嗣答道:“为了世界和平,为了成为正义的伙伴。”
矛盾的主从之间,终于达成了沟通。他们或许无法彼此理解,但至少彼此尊重。
这场圣杯战争最强的一组或许就在此刻诞生了。
我观赏着这一幕,像这样的场景可是不多见的。迪卢木多亦露出欣悦的笑容来,他们这样的人,爽朗、赤忱,没有丝毫阴霾。
“那么,我也该告辞了。”我欠了欠身。
saber上前一步道:“等一等,caster。之前对你有所误解,我——”
“挽留的话,就到此为止吧。”我笑了笑,“我已取得了完全足够的报酬。”
像我这样的过客,生不会带来,死亦不会带去什么。
对我来说,旅行并无意义。
若是硬要说什么意义,那应该就是:既然生在某个世界,就将这个世界看尽吧;既然有幸与这样人一同生存了,就为这样的人临摹吧!
人的生命,都不过是过客。
“等一等,caster,你的master——”
我不甚在意地回道:“雨生龙之介的话,就拜托艾因兹贝伦家代为照顾了,他毕竟对人类来说,是个麻烦人物吧。”
“……这么做的话,是默认与我们结盟了,caster。”卫宫切嗣忽然说道。
“喔,也好。”我摆了摆手,“如果是像拯救世界这么大的宏愿的话,我可以与你们结盟的哦。”
他闻言后,忽然问我:“在你眼里,我的挣扎是什么模样?”
——在我眼里,你们都不过是茫茫命运长河当中,挣扎着跃起的鱼儿而已。
欣赏一出名字为《绝望》的交响乐,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
——但对你来说,大约已然天翻地覆吧。
我答道:“切嗣。不挣扎的,叫家畜;会哭、会痛、挣扎的,叫人类。”
最后临走的时候,卫宫切嗣身边的那个叫舞弥的女人,给我送上了最后的礼物——居然是一把手|枪。
制作精良,款式有些眼生……人类的器械我并不感兴趣,这玩意对我来说也只能用来吓唬人。
我顺手就丢给了迪卢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