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小花捻须微笑,第二天崔略商就让舒无戏连辞带荐弄去了朝天班。
神不定,不怕,放到正经戏台练一练,总会变好的。
给杨奸说下再多等几天,成崖余盘算着,差不多也该去朝天班看看崔略商而今的境况如何了。他这边还没安排好,一天晌午,王小石忽然有些急地来找。
“成师哥,你且去帮帮吧,他们午饭吃坏了,全班跑肚拉稀,”王小石摇摇头:“师哥,您是不知道有多乱。”
“戚老板无事?”
“有事,但他非要唱,哎,我还得去朝天班和碧湖园借文武场,苏大哥啊,孙鱼啊,都在床上躺着呢,”王小石摆摆手:“师哥,我先走了!”
成崖余隐约感觉自己不用特地跑去朝天班,还能做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他去了风雨楼,只瞄了一眼,果然就发现崔略商坐在那低着头调琴。
心情大好的成老板,除去救了场打渔杀家,还免酬送了出战太平,唯一要求是戚少商去朱文逊。
别人来江湖救急,这边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风雨楼也真有能耐,那天的戏码一个没缺,做戏的却全是满世界请来救场的。祗剩下戚少商,疼得满脖子冷汗,唱起来究竟是不差分毫。
头戴着紫金盔齐眉盖顶。
成崖余将那最后一个音从云彩上引下来收回嗓子里,台下才轰地叫起好来。
莫说他扮相衬极了这句词,单那一瞪间眼神扫下去也摄得人发颤,还不需他唱,起霸亮相自带有乱世烈英豪的气质。
这出战太平只上了花云出阵的一场和末了伤重自刎那几场,台上几乎就全看成崖余,唯是戚少商扮上那窝囊皇帝对戏的时候,才有几分争雄的意思。
也不在行当和资历,有没有压住场的本领,恐怕是天生的。
崔略商边拉琴边暗自乐呵,断没料到出来走个穴,见到这么些个妙人。
——他是真不太认识眼前唱得风风火火的这些角儿,说名字一准知道,就是对不上面孔。
可乐归乐,手底下却绝不能出差错。
否则别说人家怪他,他都要怪自个儿毁戏。崔略商还琢磨着,趁今日大好时机,等事情完了非要去拜见一下成老板不可。
然天不遂人愿,就芝麻粒大小的愿望老天也不许他。
实则成崖余当天在自家的戏也是战太平,风雨楼的唱完,满身披挂就紧着往回赶,不怪崔略商翻遍了后台也没找见他。
“刚才花云是哪位?”
崔略商没办法,问王小石的时候还一脸赧然。
王小石一乐:“唷,七哥不知道?自在社的成崖余成大爷,我师哥。”
成崖余,他哪里敢不知道,只是一直未有机缘结识罢了,——虽说自己跟自在社也有不少相识的人,贸贸然跑去说要见成老板,怎么瞧都不是体面事。
——要不然托舒老大引见引见?
要不说老天阴晴不定呢,这回又想曹操曹操到了,第二天崔略商正收拾东西准备去找人喝酒,舒老大端着架子就来了。
“你啊,”舒爷话说得没半分回旋余地:“该道别的道别,都弄利索了,三天以后去自在社报道。”
“啊?”
“傻着干啥,凌太爷那我打过招呼了,怎么地,你小子竟还敢不乐意吗?”
舒无戏手里搓着俩铁疙瘩,崔略商可乐意听话了。
另一边厢,杨奸也终于得了准话。
“杨大哥,一直拖着你,崖余赔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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