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我。”
几乎可以想象到他微微皱着眉的样子,“有什么事吗?”
“啊……也没什么……”脑子里一转悠,“童斯刚给我电话了。”
“恩,说聚会的事吧,我和他提议的。我想……你们也该见见面。”白凌远意有所指,夏毅成含混着“唔”了声,扯开话题。
“他说你也玩颂歌了?怎么也不叫我呢?”
“……”那方沉默了半晌,道,“我空闲时候消遣一下而已,不常玩。”
不常玩都成大工会的会长了?
夏毅成撇撇嘴,话题又扯了开去。
“你有空玩的时候叫我一起吧,我最近都在。对了,童斯在国外毕业了?他这不是比我少读一年吗?”
“……不仅毕业了,目前在函授大三的课程,比你少读了四年。”白凌远悠悠地叹了口气,“你想问什么直接吧,一碰上关于他的事你就紧张,我虽然不赞成你们在一起,但也不会狠心到把你们拆散。”
就这么直接地被看穿了,夏毅成也不再卖关子,兜了一圈终于扯回正题,“在帮我之前你就说过,其实你更希望我失去这段记忆,我知道你是为我和童斯好……可是有时候,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还是会突然感觉到怀念,我对所有人都说过我已经忘记一年前的事了,但没有人知道,看着他那么血淋淋地躺在我面前的时候,那种恐惧大概我永远都忘不了。”
夏毅成的声音越来越低,漠然的语调换来那头一声长叹。
“我知道,夏毅成。”他说,“你们被绑架了以后,我是第一个到现场的。”
两头皆是沉默。
夏毅成捂着额头,乱窜的思绪一点一点沉静下来,他缓缓开口,“白凌远,你能不能告诉我,童斯他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
他说得极慢,一字一顿,严肃的口吻中透着深深的无奈。
“有,但也可以说没有。”白凌远考虑了一下。
“果然是……不完整的吗……”
“恩,我看过治疗师的文件,被篡改得很严重。”
夏毅成微微苦笑,“他记起了我,我却更难过。那根本就不是我……”
“小成,我还是那句话,你的心里越在乎他,你就会越痛苦。”
夏毅成默然不语,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白凌远说的哪一点他自己何常不知?
但那段绵延而没有终点就悄然消失的恋情就像是一个烙印。因为没有善终,就显得无力而决绝,以至于在夏毅成的心里始终有那么一道坎。
并不是不再相爱,只是连确认彼此感情的方法都没有了。
过去都已被掩埋,怎可能还有将来?
没有忘记游戏里还有任务,夏毅成睡了一觉就回到游戏里。
独白被系统强制召回主人身边,变回了独角兽形态几乎同时出现在狭小的旅馆房间里。
虽然下线休息过,但夏毅成还是感觉到有些疲惫。他努力把关于童斯和白凌远的那些烦人的事抛在脑后,伸手抚了抚独白雪色的鬃毛。
独白的眼神有不明的闪烁,倏然自行化作一道白光钻回手镯。
半晌手镯里传来他复杂的声音:“你离开的时候我亲自去了一趟坎培森王宫。”
夏毅成“恩”了一声,却等不到下文。
“独白……”
“我带你去。”
出声既被打断。
独白的语调里有夏毅成听不懂的叹息。
玉白色的身影又窜了出来,独白突然觉得,有时候不能说话也有不能说话的好处。就比如现在……
自己看到的场景,要怎么和光年说出口?
他记得盛夏曾经带着认真而坚定的表情对他说,他有一个可爱的弟弟叫光芒,连名字都巧合得惊人。那是个单纯而勇敢的孩子,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妖精森林里生活了几个月,第一个遇到的玩家便是他,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经历了一个很危险的任务,他相信他的弟弟是被迫离开他的,他依然勇敢坚强,等待着与他重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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