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风眯着眼睛瞧他,“阁下出身五毒,对□□钻研得很好,刀法利落,二十岁的年纪,跟传闻中——叛了万里杀的那位倒是极像!”
苏沐瑶懵然,“师姐说的是?”
柳扶风道:“你还一口一个少侠的叫,太白那小子遇着的煞星不就是他——”
苏沐瑶道:“你……你是尤离?”
尤离低头笑道:“尤离?尤离……呵,在下良景虚,二位姑娘有礼了。”
苏沐瑶怔怔道:“原来是你——”
尤离道:“看来苏姑娘听过我,江熙来是怎么说的?”
苏沐瑶一反先前的温和模样,急怒道:“他……他说他很讨厌你!他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尤离笑容顿然散尽,阴毒冷光闪过刀锋,到底按耐下去。
柳扶风道:“你来洛阳做什么?!血衣楼的人马也在?!”
尤离道:“花节繁景,天香的人可以来看,天风流的人也可以,良景虚当然也可以。二位自己小心,下回可没这么好运气。”
他打量着苏沐瑶薄怒的小脸,“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娶你吗?”
苏沐瑶瞪着眼睛而视,“这不用你管!”
尤离突笑得刻薄而狰狞,唇角裂开一道几乎恶毒的弧度,指间捋着耳边长发,眼睛里蒙了细雨雾气,如一汪澄透的琥珀落在水里,立刻带出风情——
“你自己都不照照镜子的么?”
他一叠声地笑,“我方才救了你们,二位自求多福,好自为之罢。”
苏沐瑶气得泪水在眼眶里转,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片刻,伏在柳扶风怀里大哭。
萧家门口吊着两只灯笼,被尤离给摘下来一只,捧在怀里,坐在了门口的石阶上,屋檐虽在上,却也斜雨从侧面而来,他就立刻吊了方向,后背挡了风,护着灯笼的暖光。
好暖啊。
他静静地想。
该喝药了。
他在心里提醒自己。
可是如果病好了,是不是就没人再哄着他了?他想进去,又偏偏不动,想等着萧四无忍不住了派人出来找他。
他会不会找他呢?
娈宠没有了可以再找一个,他一定不是非要这一个。
他一定会把他扔了的。
那不如他自己早早的离开好了。
这样还算要点脸。
他在东越抛下尊严和廉耻乞求江熙来的时候也没能如愿,不是么?所以,又是何必呢——
萧四无不在萧府,他已出去找了。万奔安抚,说不定良景虚已经自己回去了。
萧四无冷哼,“那样最好。”
结果人真的坐在门外发着疯。
一个人抱着灯笼坐在雨里发呆,不是发疯是什么?
尤离抱着灯笼侧坐着,里面的蜡烛终于倾倒,慢慢燃了起来,尤离浑然不动,突有人一把将正在苏醒的火团从他怀里甩了出去,衣裳还无事,袖口被灼得黑了一片,火光滚落水洼,即刻熄灭了。
尤离抬头看到白衣刀客,吓得周身一抖,总感觉那居高临下的人要大发雷霆,或者狠狠给他一巴掌。
然他很温和,蹲下来轻悠悠地问他:“怎么了?”
尤离道:“我冷。”
萧四无转头吩咐万奔,“先去烧水,然后煎药。”
尤离的表情很冷静,“我不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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