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这铁栏温存片刻,杜门主兴许就改主意了。”
他缓缓移步靠到墙边,看着马芳玲被人抬过去,女人垂着眼睛,长鞭早不知所踪,若非还有轻微的呼吸声,几乎像具尸体。
尤离闭着眼睛去听夫妻重逢的惊语和随之而来的怒骂。
“良景虚!”
尤离微笑,“杜门主好像不满意……”
“我说了,会让你求我的。不想让她这样疯癫,就求我一句。”他取出怀里的药,“你夫人对它日思夜想,无它难活——”
无他难活。
脑中突然嗡得一响,很快湮没在马芳玲的厉声之下。
那女人盯着那药瓶看了两眼,突然纵身一扑,便要上来抢。
尤离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熟悉感中,又一次回想自己在哪里听过那四个字,只见马芳玲凄厉地扑了过来,长长的指甲如利爪,披头散发如恶鬼,带着满身的衰腐气息——
他皱着眉要侧身闪避,却有人出手,准确地一把擒住女人手腕,厌恶至极地狠力一扔。
马芳玲滚了两圈伏地,再无力气扑起来,杜云松急火攻心,陡然呕血道:“良堂主!”
尤离道:“你叫错人了。”
萧四无甩了甩手,“公子受惊了。”
杜云松道:“公子——”
尤离一扬头,“何事?”
他不看萧四无的表情,继续微笑,“杜门主改主意了么?”
话音刚落,就动腕将药瓶碎在马芳玲面前,碎片飞溅,划过女人原本保养很好的脸,她立刻贪婪地埋头,引得萧四无越加厌恶。
长长的暗廊里只听见二人的哀声,尤离快步走在前面,终于停了脚步猛地回身。
“刚才明月心说的话,其实——”
萧四无抬手碰掉他面具,“其实什么?”
尤离恍惚道:“你听了多少?”
萧四无道:“萧某什么也没听见。”
尤离又道:“那么杜云松的话,你又听到多少——”
萧四无道:“的确是难听极了。”
尤离垂头,“你不是出去了,这么快就回来……”
萧四无道:“萧某刚出门,忽想到某人总是想得太多,又蠢得很,所以回来看看。”
尤离的双肩明显放松下去,“其实那晚她……”
萧四无仿佛未听见他说话,挑眉一笑,“对了,你当爹了——”
休话人事
樽前休话人生事。
人生只合樽前醉。
金盏大如船。
江城风雪天。
绮窗灯自语。
一夜芭蕉雨。
玉漏为谁长。
枕衾残酒香。(注1)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http://.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