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非瞥了眼自己腰间的八十级小橙武鸢翔天,口中顿时一苦,宛若吃了十斤的黄连:唐门打七秀本来就是个笑话,现在还八十级打九十级。
这要是换到游戏里,谢知非宁愿自绝经脉也要避免输太惨,然而这里不是游戏。
谢知非的身体有血条,就算心脏洞穿了或许也只是血条掉一半,然而白飞飞若是脖子透了个洞,那保证回天乏术。加之唐鸿生等人的热切注视,谢知非岂能有不应战的道理:“便依你。”
当谢知非的话一落地,白飞飞拔出樱花醉,在原地跳起舞来。
一道道剑气从白飞飞剑中飞出,宛如银河泄落一般往谢知非飞去。
而与此同时,没想过同白飞飞正面战的谢知非将腰间的鸢翔天取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身形一顿缓缓消失在空气之中:杀手要隐藏行踪一击毙命那才是杀手,正面上的都是傻瓜。
——唐门未来的花骨朵还在这里呢,他要是正面同白飞飞干那简直是反面教材的典型!
消失了……
“倒是有点意思。”白飞飞眼角弯弯,好似含情脉脉。
白飞飞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这般武功,既不是借助四周环境隐藏行踪,也不是如同东瀛武士那般做伪装,而是缓缓的消失在空气里。这般做不过是为了偷袭,无论远近,一应打落便是:“门主若想要偷袭,那还差了点。”
说罢,白飞飞身形一抬一低,四周亮起了绚丽夺目的剑光。
任由谁都知道,在这剑光之下,若想接近白飞飞,必定会被剑气刺个透心凉。
比如说即便隐了身,却靠近白飞飞身边的谢知非。
每当剑光闪动一下,谢知非身上的血量便要下降一些,与此同时,谢知非身上没有暗器掩盖的衣服也被拉出道道口子,而挂在谢知非腰间的玲珑玉坠也被剑气击中,有流光浮动。
然而这一切,在谢知非隐身之后因速度贼慢,来不及有抱怨,数着最后的一瞬龟移的挪到白飞飞的身后。
一手匕首一手弓弩的谢知非在白飞飞又一次转身的时候,用匕首和弓弩卡在其脖颈和心脏两处要害。而谢知非也因为这两个动作,与空气融为一体的身型渐渐浮现在白飞飞身后。
白飞飞内力比谢知非更高,武功也比谢知非更强,因此从一开始白飞飞便没怀疑过自己会输。然而当自己脖子上被架上匕首,而后背被贴上弓弩的时候,白飞飞才明白自己错了,并且错得离谱。
谢知非是杀手不是武林高手,杀手和武林高手不一样,他们之间天生就不对称。
杀手无需多浑厚的内力,无需多厉害的武功,他们靠的独步天下的隐匿功夫,求的是一瞬间的爆发,要的是一击必杀。
武林高手,即便强入快活王那般也做不到像谢知非这样,无声无息的靠近敌人,并将敌人的七寸掌握在自己手中。
弩箭贴着自己的背心,匕首就在脖颈边,白飞飞知道自己该承认输了,只是想到姐姐尸体就在这密室里,多年寻找马上便能看到,那输了二字如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白飞飞说不出口,谢知非说起来倒是容易:“你输了,白长老!”
李寻欢有想过谢知非会输,或是二者打成平手,却没想到白飞飞会输,而且输得这么快。
要知白飞飞虽然也很神秘,但她的神秘与谢知非的不同。白飞飞成名已久,昔日名满天下的沈浪被白飞飞在神州大地打得到处跑的时候,这天下间还没有唐门,更没有唐门门主。
因此,当白飞飞被谢知非用弩箭抵于面前的时候,朱七七楞了片刻才回过神来:“飞飞!”
一旁的慕容惜生同阿飞立刻围上来,两人的手虽没有握住剑柄,可若谢知非手中弩箭离弦,他们必定会同谢知非不死不休。
现在这情况有些不上不下,白飞飞不松口,而谢知非还未想好如何解释自己为何要藏了这尸体。
到这时候,谢知非不免怨自己:看到以前的壳子漂亮就没舍得烧,早知今日,一把火烧了多轻松!
对于谢知非而言,唐门和七秀,就好似那手心手背的肉。
这两个都是谢知非拉扯起来的门派,谢知非一点也不想自己的手心和手背成了死敌。脑中飞速转动,思索脱身之法的谢知非边从诸人面上扫过,当视线落到阿飞那里的时候,天生面冷的阿飞那双担忧的眼眸让谢知非心里一动,顿时生出了一个想法来。
“玉手织天衣,冰心倾城舞。”谢知非收回手中的匕首,将弓弩放回腰间,无限感慨的说道:“锄强扶弱,救助孤寡的七秀坊如今便是这般,输了就会一拥而上?”
谢知非的口吻,似乎对七秀坊非常熟悉一般。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唯有白飞飞同朱七七一怔:‘玉手织天衣,冰心倾城舞’是昔日姐姐同她们说过的话,这是关于七秀的武学总纲。
这世间,不应该有第四个人知道,若是有,必定是她们三人之一说出去的。
不是她,不是七七,那便只剩下姐姐一个可能了。
白飞飞得了自由,反身打量起谢知非。
眼前的青年生得俊美,都说沈浪生来是女儿家的克星,然而白飞飞却觉得,即便是沈浪生得最巅峰的时候,也没有谢知非这般吸引人。
然而这个人却用半张鬼面将自己隐藏,像是厌恶自己的容貌一般。
白飞飞早过了思慕的年华,再好看的容颜也无法让她心动。此时白飞飞眯着眼睛打量谢知非,心中转过千千念想。倘若姐姐将七秀总纲都告诉了眼前的人,那必定是极其亲密的关系:“这话,可是姐姐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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