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非清清醒醒的念一句:“南无阿弥多婆夜!”
众人立刻跟上:“南无阿弥多婆夜!”
谢知非又接着下一句:“哆他伽多夜!”
五个字,这更简单:“哆他伽多夜!”
……
众人在那里跟着谢知非念往生咒,一批一批的去吃饭,吃完了回来继续念: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
长时间的念经就如同洗脑一般,似乎念得久了有些苦难就真的离开了,谢知非瞥着众人脸色渐渐从不以为然,到有几分相信,不由感慨:难怪无论什么教,都要让众人念经。
这就如同口号一般,正所谓口号喊得震天响,誓言喊得人缺氧,看着无任何道理,其实这中间有很大的作用。若是口号和誓言简单明了,对于不通文墨的普通人来说,那就非常有用。
时间久了,就是真理!
当入夜之后,长江沿岸点起了火把,从远处遥望,那一小片天地被灯火照亮。
众人困了的休息,醒了的继续念。从心理学上来说,长时间做一件事便会形成习惯,如同念经一般,会形成一种心里寄托。众人念久了,一时间忘却其他烦恼,专注于这一件事中。
晓月暂飞高树里,秋河隔在数峰西,缕缕霁霞散,晓月犹明,疏木挂残星。
天接云涛,青山烟收,一轮红日跃出,一日往生咒已停。
温暖的旭日投出的第一缕日光照在谢知非身上,再诸人面前临江的谢知非身边,似乎隐隐约约有红光绰绰。
诸人只见谢知非站起来,往放着尸体的坑底丢了一把泥土,悲声道:“生非所终,死非所苦。喜乐悲仇,终归尘土。唯愿圣火明光,照尔来生盛世无饥馁。”
感受到来自谢知非的悲伤,众人叹了口气,有人走上来劝道:“谢善人你别难过,他们能有这样已经很好了。”好多人死了,连埋骨的地方都没有,往四周一扔,什么都过了。
说着这话,那人想问谢知非说的‘圣火明光’是什么东西,但想到谢知非是从西域回来的,应该是那边类似往生咒的话。又想到这长江那么长,万一谢善人还想修堤他们没问到,错过了岂不是可惜:“善人接下来往哪里去”
打天下不同于在天子手下打战,帮别人打战的时候自己只管打,后勤管理一切都不是谢知非关心的事情。然而打天下不同了,有句话叫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打下来坐得稳才是老大,打下来守不住那就得滚蛋。
作为一个外来户,有点钱粮却没能人没声望,如果就这么花钱建军圈地闹革命,用不了多久就会同谢知非知道的那十个被消灭的家伙一样,冒出个水花接着就没下文了。
天时地利人和,人和最重要。
谢知非要想在这个阀门混乱争天下的地方站稳,最重要的是人心。
谢知非不像那些大一点的门阀,有个几十上百年,在当地有声望,而他也没时间去慢慢从一名小兵到一名将军,再踹了顶头上司自立为王。只有给追寻他的人一个可以看见的奔头,才能让这些人一直依附与他,至于这个奔头,显然谢知非还没头绪。
人多,心思就杂,要是没有共同目标,就没了共同追求。没追求,心就散了,心散了的队伍,不好带啊!
若是自己再一不小心,步上了王莽王前辈的光辉革命道路,那他可就真坑了。不但坑自己,还坑别人!
既然如此,那便一边打响名声的同时,一边尽量的能救人,同时看看这个世界的平民百姓除了对和平的想往外,打心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谢知非最后看了眼自己来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埋人就是埋十个,心下感慨:“我钱粮有限,只能挑选最重要的,你们可知还有哪出最需疏河道修堤坝?”
第96章人间二明光
从某一种程度来说宗教是另类的信仰,关于宗教信仰如何夺取江山,乞丐出身、宗教起兵,发家自富打天下的朱八给谢知非画了一个非常大非常客观的饼。
然而如果谢知非全然学朱八【注】那样,借着宗教的势力壮大然后为了分权再一脚踹开,那么陆危楼及其座下诸护法必定磨刀霍霍,杀气腾腾指向他。
可是关于信仰如何同军队紧密结合,历史上靠着信仰聚集在一起,并且推了头上的盖重新配了个锅的。
谢知非在上下五千年求索之后发现:自己见识少,他知道的只剩下井冈山的信仰之火建国之后没被扑熄。
——如此一来,这问题就比较大了!
当年近代史发生的事太多,高考的内容太广,再大的事也浓缩成一句话。
看着好像简单明了,然而当谢知非想要借鉴一下的时候,从脑袋的疙瘩里翻出来再看发现:这就是天书,你以为你懂了,其实你根本没懂!
然而最坑的还不在于此,最坑的是这个世界别说明教,连跟明教教义相同的都没有,沃教还在西域,根本就没人将他带过来。
一个在这世界没有的教派,自然不存在教义和光明典籍之类的东西,即便有陆危楼等人十二分用心的搞供应:“你且安心,一切教义书典我等都会为你提供最全的保障!”
然而陆危楼创建明教是在盛唐,现在即便经理了安史之乱,但重整山河,好歹还是一个完整的国家。和这山河破碎的绝代双骄世界差太远,水土不服,谢知非拿到手里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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