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面而来的火焰和热浪几乎吹得我睁不开眼来,使了法术抵抗,境况相对好些。
这里既然是魔界最底层,那第一狱的火山口都是从这儿延伸上去的。处在火山核心处,自然不会好过。除此之外,还有陡峭的崖壁和断崖下凶猛的黑色河水,这些河水只要稍稍沾上一点,就会被熔得一点骨头渣子也找不见。
这些都不是问题,最难办的是,第九狱那么大,我上哪儿去找该隐。
沿路走了很久,渐渐开始心烦,看到什么都踢上一脚。火气大了,人也就不那么注意脚下。没看到一块突出的岩石下并没有依托,只是松松地吊在那里,一脚踩了上去。土崩,心惊,身体直往下坠。
崖底黑色的河水奔流不息,偶尔悄悄拍到岸上,吞没几株渺小的植物。我在半空心慌意乱,头皮发麻,一时竟忘记施法飞起。
河水越来越近,我却越发呆滞。
眼看着衣角已沾到河水,迅速被烧成灰烬,我这才惊醒一般,刚想要飞起,腰却被人拽起,拖着就往上飞。那人手还不闲着,飞快脱了我的外衣往下一甩。
我清晰地看见,那件外衣在半空被沾到的那几滴黑水腐蚀成灰烬,随风飘尽。
喉头很干,也许是受了惊吓的缘故,心脏跳得极快,每一下都仿佛敲在鼓膜上的鼓点,沉闷的疼痛。头一直僵硬地别着,不敢往上看。
直到飞上平地,身体脱离了那个怀抱,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路上。眼前的人影却什么也没说,很快就飞速走掉。
我突然反应过来,飞快伸手拉住他:“别走,不要走!”
该隐被我拽住的手微微紧了紧,却没有回头。
我拼命拽着他的手:“希尔弗,不要去做,跟我回去吧,好不好?”我已经是在哀求。
“不了,神后殿下,我还有事情要做,您也赶快离开吧。”挣脱的动作很缓慢,却很坚定。
我的手指几乎变得无力,却很快抓得更紧,踏前一步站到他面前:“希尔弗,你看着我,我,拉斐尔,不是神后。”
该隐扭着头,脸色苍白:“你不要这样。”
我说:“我跟你说清楚,我爱你,我不想再跟你分开。”
该隐身体立刻紧绷,抬眼扫了我一下,却立刻松垮下来:“不要再这样,我不是神。”
我咬了咬牙,转过他的下巴:“听好,听清楚……我爱你,希尔弗。我爱你,该隐。听清楚了吗?”
该隐眨了眨眼,没什么反应。
我捏着他的下巴尖,使劲吻了过去。亲完咂咂嘴,一副无赖样:“吃干抹净,你是我老婆了。”
该隐绝对有点迷茫,“谁是你老婆……?”
我凑过去再蹭香吻一个,抹抹嘴,摩拳擦掌:“不够么,不如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跑不跑得掉。嘿嘿。”
作势欲扑,却被该隐挡住。“不要胡闹,你回去吧。”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自尊心受挫灰溜溜跑回去。但现在不一样,我知道他口是心非。而且我很自信,即使他不爱我,我也能死皮赖脸粘着他。“神让你干什么?”
“这跟你无关。”
我撇嘴:“那我跟你一起。”
“不行。”
“行的。”
“不行。”
“行的。”
“别闹了。”
“那你跟我回去。”
“……”
终于见他被我缠崩溃,我涎着脸凑上去:“天界七层,魔界却有九狱,能量不平衡。若是要将它补回来,一定是要付出什么代价的吧。”
该隐身体微震。
“你力量被我削弱,已经没能力再完成这使命了,让我来吧。”
“如果要消耗生命力来换取平衡,你一定会死,而我不会的。”
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微笑:“怎么舍得让自己老婆去干这么危险的活呢。”该隐眼眸晶亮,脸色却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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