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出去的这段时间《旅中书》又印了好几批,但依然有好多人买。至于风评……先生大概自己心里有数吧。”梁老板答道。
“大抵知道些吧。”阿宁不知道那梁老板在打什么哑谜,只觉得他话里有话,但又不好不回答,只得含糊道。
“那些地方的确是我,跟先生亲身去过的,并不是杜撰。”宝禾先生皱了皱眉,答道。
“买书的人怎么看那是他们的事,您只管写,我只管卖,反正又没短着咱们的钱,怎么都好说不是嘛。”梁老板乐呵呵,满不介意地答道。
宝禾先生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些什么。
“对了,先生这次是来交书稿的吧,又去了些什么地方?”梁老板问道。
“多是些稀奇古怪的所在,您也知道,我……我家先生的书里净写这些东西。”宝禾先生叹了口气,接着道,“不过书稿恐怕还得再拖上几天,您也知道,出门在外难免遭遇不测,之前整理的书稿就这么没了。”
“莫不是让贼偷了去?”梁老板关心地问道,“这年头偷什么的都有。”
“谁知道呢,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求您能宽限些时日,让先生能把书稿补齐。”宝禾先生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梁老板神色有些为难。
“先生也因为此事十分难过,您看,这都一天了,还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呢。”宝禾先生指了指一脸不知所云的阿宁道。
梁老板看了看“宝禾先生”,苦笑道:“我还说先生今天怎么不大对劲儿呢,连话都说得少了,原来是为了这事。罢罢罢,再宽限些时日吧,让宝禾先生养好了再动笔,别回头落下病根。”
“人人都道梁老板是菩萨心肠,果真是如此。”宝禾先生笑道,“先生这次出去还带了点儿小玩意儿,下次给您带过来瞧个新鲜。”
“我也不缺那点儿东西,不过既然是先生的心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梁老板听了这话,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脸色明显好了不少,转头对阿宁说,“宝禾先生,我看着刘小少爷颇得您真传啊,这话说的,跟您一个样,估计过两年就能出师了吧。”
阿宁“嗯嗯啊啊”地胡乱应和着,并不愿与这个市井气十足的书商多说。
梁老板看“宝禾先生”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只当他伤了神,因此也就没有多做挽留,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就让他们回去了。
“那书商真是势利,不就晚交几天稿吗,至于把脸黑成那样吗!”再回去的路上,阿宁一边走一边愤愤不平道。
“他是个商人,本就该利字当先。更何况没能按时交稿本就是咱们的过,人家愿意给咱们通融已经很给面子了。”宝禾先生答道。
“所以,现在“阿宁”是那小子,“宝禾先生”是阿宁,“这小子”是宝禾先生?”根据这几人之间的交谈,曹大夫觉得现在应该八成就是这种情况。
宝禾先生点了点头。
“喂,别‘这小子’‘那小子’地叫,多不礼貌。”刘子安愤愤道。
“那我该如何称呼阁下呢?”曹大夫冷着脸问。好吧,自从他知道这个“阿宁”不是真的阿宁之后,对这个“阿宁”的脸色就一直没好过。
“刘公子,刘少爷都行。”刘子安答道。
“那么麻烦干嘛,叫哈士奇就挺好的。”阿宁嬉笑道。
“不能叫哈士奇!”刘子安急得脸都红了。
“阿宁说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曹大夫丝毫不在意刘子安的感受,点了点头道。
“先生,他们两个给我起了个狗名,您管不管啊?”刘子安心知自己吵不过他们两个,于是转身向宝禾先生寻求帮助。
“其实我也觉得哈士奇这个名字挺适合子安的。”宝禾先生笑道。
“听见没有,连先生都说这名字好,你还不乖乖应了,免得惹先生不高兴。”阿宁起哄道。
刘子安本想继续反驳,但看到“宝禾先生”那张笑靥如花的脸,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哈士奇就哈士奇,你开心就好。”刘子安道,没人知道他那句话里的“你”是指谁,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不过像这样的小细节对于他们来说过去就过去了,根本无关紧要。
由于曹大夫的到来以及书稿风波,众人决定更改原计划,到附近的酒楼里去用晚餐。
“话说回来,你们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怎么一个个都魂不附体的?”曹大夫问道。
“谁知道呢,一早儿起来就这样了。”阿宁手里拿着块糕点,一边吃一边说道。
“阿宁,注意形象。”刘子安提醒道。
阿宁朝他翻了个白眼,道:“连先生都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那么多话啊。”
“还是注意点吧,毕竟我以后还要出来混呢。”宝禾先生也觉得阿宁吃东西的样子有些太过豪迈了。
“先生,您知道此事的缘由吗?”曹大夫心知从阿宁和刘子安那里问不出什么来,于是把希望寄托在了宝禾先生的身上。
宝禾先生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说不定回去重新整理一下手稿能发现些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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