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樾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知道灭门的凶手是谁。
“傻孩子,一个梦而已,你是不是最近听了什么不该听的故事?”
孟梓南有些哭笑不得,孟家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家,哪里会有人来偷袭。
“可是,可是那个梦就象真的一样。孩儿,孩儿只是害怕……爹爹,我……”
“不许再胡言乱语!”孟梓南有些生气了,语气严厉地呵止了儿子,“孟家一个商贾之家,向来遵纪守法,也从不与人结怨,何来仇家,何来偷袭之说?莫要再胡说,引得家中人心惶惶!”
在孟梓南的呵斥下,孟樾只得悻悻然地回了房。可他走后不久,母亲方氏从里屋走了出来,脸上有些忧郁之色。
“虽然这话我不该说。但是,樾儿的梦……梓南,孟家的白玉玲珑,可是被觊觎很久了。”
“我知道,但这白玉玲珑一直被秘密隐藏,除了孟家当家人,外人是不会知道的。而且近几年,江湖上对于白玉玲珑的消息,已经消失了很久。都几十年没有被提起了,想来不会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乱子。”
“可是,我总觉得……”看着丈夫凝重的表情,方氏欲言又止,“算了,我想你总有办法应付的。”
如今正值深秋,天色暗的也更早。孟樾蜷缩在床的角落,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只要想到今晚会发生的事情,他就无法入睡。窗外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已经是子夜了吗?孟樾这才悠悠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深沉的夜色。
忽然,几声兵器的碰撞声引起了孟樾的注意。他迅速地拿着自己的软剑,几步冲出了房间。此时的孟府早已一片狼藉,那些护院的家丁都被一剑穿心。穿过庭院,打斗的声音逐渐清晰。孟樾最先看见因为重伤,而昏倒在庭院外的李若棠,确定他只是因失血过多而晕死过去后,孟樾也顾不得许多,冲进了庭院。
“爹!”
孟樾站在庭院的入口,看见了正与入侵者缠斗的父亲。孟梓南听见了儿子的喊声,但他无暇顾及,因为眼前的对手太过难缠。孟樾见父亲没有反应,也将目光移向了入侵者。
那人一袭玄色衣袍,黑色的金属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看见一双墨色的眸子。孟樾看见了面具上细致的纹饰,但他不知道那纹饰代表着什么。当他还在疑惑这个入侵者的身份时,一道白光从他的眼前闪过,恍惚间看见自己的父亲被对方击中,身体被巨大的力量震开。当孟樾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看见了倒在废墟中的父亲。
“爹!”
孟樾一个箭步冲到了孟梓南的身边,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对手投来的目光。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抬手张开了结界,挡住了对方下一波的进攻。这个结界是桑榆教会他的,想不到自己回到了过去,但能力却依旧存在。而他的这一次阻挡,却让对手感觉到了威胁。
“你是什么人?”
面具下的声音很闷,但孟樾很清楚,这个人他并不认识。
“我还想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闯入我家?”
“原来是孟家的小公子。”那声音似乎对孟樾很不屑,“小子,还是躲得远点比较好。我只管找你爹拿东西,东西到手我自然会走。否则别怪我,让你们孟家断子绝孙。”
“哼……你休想从孟家拿走任何东西!”
“孟梓南,你都已经这副模样了,难道还要和我打?”
孟梓南脚步有些虚浮地从孟樾身后走了出来,扶着儿子的肩膀定了定神。
“我说过了,孟家没有你要的东西。”
“我相信孟家没那么蠢,把这么一件遭人觊觎的东西放在自己身边。但是每一代当家人,都知道这东西确切的藏身处。你只要告诉我在哪里就可以了,至于怎么取得那是我的事情。”
“那还真是失礼了,我这个当家人当得不够格。”
入侵者眯着那双墨色的眸子,目光就那样定格在孟梓南苍白的脸上。他似乎想要从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结果却是一无所有。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只有请你去见你的先祖,顺便替我问问,那东西在哪里吧。”
孟梓南只觉眼皮一跳,顺手将孟樾重重地推开,一个箭步冲向了入侵者。孟樾的后背撞击在花园回廊的柱子上,只感觉后背一阵酸痛。耳边的打斗声仍旧在继续,并且愈演愈烈。他想要冲上去帮忙,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介入。因为另一个蒙面人从庭院的另一头冲了出来,正挡住了孟樾的去路。
“孟公子,想去哪里?”
孟樾蹙眉看了一眼眼前的黑衣人,穿着打扮与刚才那个入侵者一模一样,只是身形略显单薄。
“这是我家,我想去哪里用不着你管。”
孟樾几次想要离开,都被对方巧妙地阻挡,刚想要发怒,却听见庭院厢房里传来了一些声音。
“真是抱歉,看来手下没有好好善待老夫人与夫人。”
孟樾的双眼突出,眼白上净是红色的血丝。
“你们把我奶奶和娘亲怎么样了?”
“不过是绑了起来而已。”
黑衣人不理会孟樾的怒吼,慢条斯理的击了下掌。厢房的门也在同时被打开,孟家老夫人与夫人,一起被送了出来。
“孟老爷,孟公子,如何?”
孟梓南瞥见自己的母亲与妻子被捆绑着送出厢房的瞬间,也被对手找到了可趁之机。来不及抵挡对方的重击,生生地受了一掌,整个人从假山上坠落。
与魑蛮的战斗持续了一个昼夜,剩下的两成兵力也早已化作了血肉模糊地尸块。洛红莲的身体早已被鲜血浸透,那里面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魑蛮的首领是魑蛮族第一任族长的后代,他以自己绝对的武力战胜了部落中的强者,从而夺回了这个原本属于他祖先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