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凑近他的耳畔,轻声道:“珍惜当下,顺其自然,好不好?”
“那幅芍药太子送的不成?”,他望着墙上的芍药,那幅画静静挂在墙上。芍药花花在深秋依旧妖娆。
春去花还在。
但是他故意扯开话题是什么意思...
男子汉,大丈夫,沈墨你这样对我了,要负责的。
“太子送的,你若不喜欢,扔了便是。”我云淡风轻答了他。
他笑我:“你这性子,未来天子送的东西你也敢乱丢?”
“你教我弹琴罢。你瞧,我教你画丹青,寥寥数日你都能分辨我和太子的画作了,我们师出同门,画法相似,你都识别地出,可见我教你教的好啊。”
我勾唇一笑,“你那琴技藏着掖着的,教不会我,可是怕我全学去了?”
我也学他,扯走话题。
他无奈摇头,给我作揖,“柳师父教诲的是。我即刻取琴来好好教您。”
我暗笑,他竟也会有痴傻的时候。
说说笑笑的,只觉病痛也好了几分,沈墨是爱我的罢。
不用他说,他也不必说,我们心照不宣。
第27章巫山云雨?
都说逝者已矣,该看淡还是要看淡,但是记忆总不会轻易放过你,它日复一日地侵袭,如飓风席卷,如洪水泛滥。
“公主要走了,你去看看她罢”,沈墨眼中秋波泛起,丝丝悲凉闪过。
我道:“不过一副躯壳,有什么看头。”无意却扣紧了按在琴弦的手指,我哪里有颜面瞧她去。
朝廷不日就要出兵讨伐天泽,天泽国君白慕颜我倒是恨之入骨,碎尸万段不必,至少也要千刀万剐了他。
带兵出征的只能是我爹,骠骑战神柳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老爹带兵出征那天,我站在城楼上,望着那支声势浩大的柳家军迎着朝阳的第一缕光芒,朝着遥远的远方迈进,斗志昂扬的将士们不破天泽终不还。
他们才是最可悲的人物,相比他们,我失去了的,我以前的所谓悲凉,所谓凄厉,不过为赋新词强说愁。
只怕他们马革裹尸,白骨如山而回时,家人们也只能遍识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人去了,空留一个烈士之名。
我知道,这是乱世,就算没有公主这个导火线,没有白慕颜大闹我的婚礼,这仗也是必打的。
阿娘却也跟着老爹去战场了。
我这点倒搞不清,老爹一向治军严明,如今肯让阿娘跟着去,倒也舍得下我独留将府。
阿娘临走给了我封信,交代我无路可走危急时刻打开看,我甚为欣喜,到底她们还是记挂着我的,总还是给我留点后路。
阿娘最是慈祥,最是疼我。
我把信撂在了一边,心意到了便成,我有太子和夏倾羽,怎么走投无路,怎会彷徨无助。这信自然是多余的。
曲终人散,人都走了,清净是清净了,到底也空虚寂寥。
不想给老爹惹麻烦,花铭是在众人眼中是太子好友,我便打着花铭的名义出去潇洒玩乐,却只觉不尽兴,各处晃晃悠悠竟不知不觉来了皇宫,想来是少了那个爱陪我玩乐的人人。
只是许久不见,皇宫早已是物是人非。
上次错过了见公主,去见了太子,如今,只得见太子,永远错过了空空在大殿里等我的任性刁蛮的女孩子。
我见太子,他倒有闲情雅致,逗着几只鸽子玩,丝毫看不出他那里日理万机来。
秋风乍起,他的衣袖缱绻,眉宇之间多了几分猜不透的王者该有的孤高与冷漠,高处不胜寒。
我和他,终究是君臣关系。若他不是太子,不出生在帝王家,想来我们日后还有交集,他做了天子,便是这命,身不由己。
我怔怔看着他,隐在门外的枯竹后,竹隙里看着他,日后,我面对的是一个帝王。
非要什么直观的东西来形容他在我心中的位置,大约是太阳了吧。夺目耀眼,光芒四射,命定了的孤高桀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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