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变冷,几人备好过冬衣服,买了台四四方方的煤炉,这东西村里还没人使用,就连县城里也鲜少有卖,大伙冬天取暖都是守在灶台前,这种奢侈的生活用品,就连鲍家也没用过,想不到第一户使用人家反而是秦扬家。
为家里做好保暖取暖工作后,赵决与秦扬去地里用塑料膜罩住草莓地,再给村里几户人家买了无数稻草缠在果树树干上,为果树过冬做足了准备后,寒冬来临了。
天太冷,江宇跟赵源还有蜕变得英武的小黑天天守在炉火边取暖,哪儿也不去,就连爱去的省城也不去,天天除了睡觉就是趴在煤炉上写字看书,倒是老实得很。
秦扬与秦父则是隔三差五的去城里看看仍旧坚守于火线上的马涛他们,冬天地里活少,两人一去就是十多天,江宇则是交由赵源照顾。
时间飞快,天气越来越冷,渐渐挨近年关,秦扬也不往城里跑了,他去镇上看了头猪,请人宰杀后开始熏腊肉。
腊八,马涛秦凤突然拎着许多礼品出现在秦家长满了菠菜生菜的院子里。
秦扬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怪异之感,却不多问,招呼两人进屋。
客厅里,不大的煤炉烧得兴旺,将偌大的客厅烘烤得暖融融的。
煤炉旁太热,无人做得住,大伙纷纷围着茶几坐在沙发上,一屋子七个人,谁也不说话,气氛意外的沉闷。
江宇与秦扬挤在单人沙发上,默默看着对面头埋得极低以及两手不住捏紧又松开,明显十分紧张的马涛。
“有啥话,说吧,没人会怪你们。”秦父看不下去了,遂和颜悦色的开口给马涛壮胆,自看到两人提着礼品回家的那一刻起,他就已隐隐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马涛秦凤相视一眼,秦凤又立即抿着唇不安的低下头,马涛忐忑的看向秦扬,犹豫许久,终是开了口:“……秦扬,我想娶秦凤。”
秦扬毫不意外的挑挑眉,以轻松的口气调侃:“这么个决定,你就能犹豫这么久,我还当出了什么大事。”
马涛捏了捏拳头,没说话。
秦父松了口气,笑道:“就是,我还以为你们两先上车了呢,哈哈……”
众人纷纷看向秦父,赵决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屋里一阵静默,秦凤的脑袋埋得更低了,秦父没来由的生出一股不安的预感。
几息后,只听马涛磕磕巴巴地说:“秦,秦凤已经有了……”
众人:“……”
“哈哈……”秦父干笑两声,本想缓解尴尬却越发尴尬,他抬手抹了把额上虚汗,“你爹你妈知道这事不。”
“知道,他们让我来上门提亲的,打算就在年前把喜酒办了。”
“那……”秦父下意识的看向秦扬,“扬扬还是你来说吧。”
秦扬还沉浸在自己莫名当了舅舅的怪异高中,秦父突然把这个异常沉重的皮球踢给他,他不禁呆了呆,才反应过来清了清嗓,“涛子,你确定能对我妹妹负起责任吗,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你考虑清楚了?”
“我能啊!秦扬,我的为人你应该清楚。”马涛生怕秦扬质疑他,遂有些激动的表示:“我会好好对秦凤的,你信我。”
“我信你。”秦扬不再多说,看向秦凤,“秦凤,你的态度呢。”
“哥,爸,马涛很好……”秦凤低着脑袋细声表示。
“既然这样,那就办酒吧,别拖太久。”秦扬松口应允。
得到秦扬同意的马涛松了口气,又恢复成平时的模样,与秦扬道出因为秦凤怀孕而打算让已经教会并且签约的学徒接手店铺以及正在筹备中的分店,自己退隐农村,又准备在城里买房打算,获得了秦扬的认可与支持后,乐呵呵的一人回家,筹备喜酒去了。
秦凤则是留在家里,等着对方来提亲,讨论婚期等事宜。
未婚先孕的秦凤被这个社会的风气以及条条框框所束缚,总觉得这种行为十分低人一等,很不要脸,在家都不怎么说话,秦扬敏感如斯,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遂去开导了一番,秦凤这才有了好转,开开心心的在家待了几天后,马家来说亲事了。
马老师德高望重,又时常帮助秦家,与秦家老小十分合拍,两人的婚事仅仅用了一个小时便谈妥订下了,日子则是定在腊月二十五。
因为时间太仓促,两家人紧赶慢赶,总算在当天如愿办上了酒席,马家也开始筹备起建新房子迎接后代的打算来。
……如此飞快的就把秦凤嫁出去了,秦父秦扬心里一阵感伤,却又隐隐觉得开心,这辈子秦凤的人生至少有了保障。
腊月二十九,杨越与王强带着两个店面的盈利回来了。
四人约在秦扬家喝酒,分分红,一年的打拼结果促使秦扬今年拿到了将近五万的分红,其余三人也有好几万,好不开心。
喝酒间杨越把自己的打算分给两人后,也把两人弄得凡心大动,纷纷表示他们也不想管理店面了,每天起早贪黑又没有自由的生活体验一年就够了,余下的让徒弟兼店长去打理,他们现在有了点资本,打算去买地皮来等着增值,顺便娶个媳妇在村里过过悠闲日子。
特别是看到马涛结婚后,这想法便越加强烈了。
秦扬并不反对,反而挺支持。
一刻都闲不住的王强说:“既然都不去店里了,是不是得找点别的事干。”
其余两人纷纷看向秦扬,“秦扬你说。”
“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秦扬温和的笑道:“要么养家禽,要么开钓鱼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