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还在热乎的鲜血流动,浸湿了北雀的裙脚,可见她下半身微微颤抖。
沈乙抬起下巴示意跟随他的人:“杀!杀了她之后再杀了那个瞎了眼睛的和尚,至于那个瘦弱的男子?别让他死了就成,现在沈慕霜还不知道躲在哪里,用他的男妻威胁他出来再好不过!”
随着刀剑的声音,血光飞扬。道易带着宫桑向后门跑去,明知危险在一步一步地靠近,为了怀里的人他却丝毫不敢停下脚步,这个时候宫桑醒来了。
他面色潮红,睁开眼睛发现被道易抱在怀里,挣扎了一下,可惜他身体虚弱根本没挣扎动。
“道易?”
道易听见声音忙低下头,声音微微喘息:“你醒了?”
宫桑努力睁开想要阖上的眼睛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北雀呢?”
道易紧紧搂住宫桑腰肢,轻声细语道:“没事,北雀,北雀她在前面等我们,我们一会儿就过去找她。”
宫桑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道:“你骗我,我已经听见了。”
道易沉默不语,尽管他明明知道北雀接下来的下场,可是为了宫桑他却不得不选择让北雀一人面对众敌。
宫桑问道:“她会死吗?”
道易安抚宫桑,仿佛也在自我催眠:“不会,不会的,我们只要逃走了,她就不会死。”
宫桑望向道易的脸,抬起手捏了捏道易的脸,“我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说过谎,但是你真的不适合骗我,你的语气动作太明显了,宛若就在告诉我你在说谎似的。”
宫桑沉下声音,又问:“她会死对吗?”
“对不起。”明明没了眼泪,道易的眼上的伤忽然裂开,留下的是血泪。
宫桑忽然有些慌乱,手足无措:“你别哭,你又受伤了。”
道易没再说话,把宫桑抱紧之后继续跑,那边北雀的情况十分惨烈,她一人想阻拦所有人,只有一个下场。
当一把剑,甚至数十把剑插-进北雀身上的时候,她忽然瞳孔睁大,明明是临死之际,她唯独想起的只有宫桑,眼角的泪水瞬息滑下,张嘴喃喃道:“公子,我...”
忽然北雀呕出一滩血肉,长剑全部刺穿,她低下了头颅,没了声息。
沈乙看了一眼北雀的尸体,冷笑道:“下作的丫鬟,才会对一个自己的主子,甚至是一个男妻产生那样的感情。”
北雀死后,另一个黑衣人提着带血的剑,拱手向沈乙道:“他们逃得不远。”
“追。”沈乙道,“不过先把她的尸体留下喂狗。”冷哼一声:“让所有人知道阻拦我的人都没有好的下场!”
“是!”
道易抱住已经半睡半醒的宫桑,忽然感到后面的动静,血腥味更强烈了,道易心里知道北雀可能已经死了,可是显然怀里的宫桑还并不知道。
宫桑抓着道易的衣领,感觉到道易的心脏不断加速地跳动,甚至越来越快,问道:“怎么了?”
“别说话,别动。”道易喘着气把宫桑推进隐蔽之处。
宫桑有些不情愿,拉扯着道易问道:“你想做什么?”
道易手指碰着唇‘嘘’了一声:“等我回来,千万别出声。”
宫桑松开了手,垂下眸:“你要救我?把自己当成目标?想让我一个人活着?”
道易碰了碰宫桑的鬓发道:“等我,即便我回不来了,我还能回到自己的本体,可若是你死了,沈慕霜就回不去了。”
说到沈慕霜的时候道易还是不甘心,可是他做不到让宫桑在自己面前死去,更何况,如若宫桑死了,即便道易他能够回去,只要沈慕霜回不去,本体缺少一魂,未必会苏醒过来。
放开宫桑,道易抱着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便向前跑,他故意放慢了脚步,让沈乙等人注意到他,不会刻意检查四周。
果然,沈乙等人一看见道易还抱着‘人’逃跑,想也不想便追了上去。
宫桑等了许久,直到身周静无一人,也不知道已经何时了,头上滚烫一片,口中干渴无比,有些糊涂道:“道易,我渴了。”
没人应宫桑,宫桑半睁着眼睛,只觉得身上剧痛无比,从一堆破烂的东西里爬了出来,天色已经暗了,周围荒芜一片,宫桑忽然有些恐惧。
“道易?你在哪?你不来接我了吗?”宫桑本能的流下泪,他试图站起来几次都没有能够站起来。
叫着道易的名字也没人回应他,宫桑又开始叫道:“北雀,北雀,你去哪里了?”
“沈慕霜,夫君,救我...咳咳咳咳...”宫桑忽然呕出一滩血,眼前一片红,他向远处的屋子爬去,拖着一地的血,等到了屋子的时候,他气喘吁吁的停下,抬头看见从屋子里流出早已经干枯的血,一颗头颅和血淋淋的骨头撒在周围,宫桑立即晕了过去。
宫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人抱在怀里,他挣扎了一下,睁开眼睛,看见熟悉的衣服。
“道易?你回来了?”宫桑抬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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