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仍在一个劲说没什么大碍,田岗教练已经和医生交接过,手术也做了,养几个月就好了,不必太过担心。
流川坐在床前一言不发,只静静地听,听完了也不说话,起身出去了。
仙道一直等他的脚步声远了,才显疲态,想趁麻药还没过去先睡一会,他几乎能预见韧带撕裂和骨折的疼痛会伴随他多久。
流川带了些生活用品到医院,仙道已经迷迷糊糊进入了浅眠,怕吵醒他,流川将东西轻轻放好,替他看了眼点滴,又去外边打了瓶开水,留在床头。
仙道睡梦里又看见了今天的赛场,那个力量深不可测的十五号和他一同争夺篮板球,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具有压迫性的对手,出手既快且重,雄伟的身躯仅仅只是和他碰撞,就让他重心不稳,径直倒在了地上,着地时脚踝一阵剧痛,还未反应过来惯性作用便跌滑出了一段距离,膝盖撞在篮架震得他当即冒了身冷汗。
这是他长这么大头一回体验疼痛可以达到什么程度。
流川寻思这家伙怎么不停在流汗,擦了半天都没完,有些忧心,正准备叫醒仙道,仙道的眼皮缓缓就开了。
仙道是疼醒的,麻药渐退之后那股熟悉的痛感便又覆顶而来,恍惚之间竟还觉得自己仍在比赛受伤的那一刻。
彰?
仙道愣了愣,看着流川大感意外,你不是回去了吗?
我又没这么说。
仙道眼尖地发现屋里多了些原本没有的东西,顿时明白了流川的用意,你这样不方便吧,还要比赛……
啰嗦。
仙道便没了声,流川一向自主,想做的事拦不了也劝不住,只是也令他忧愁,如果因为照顾自己而影响全国大赛,那可如何是好。
流川就跟看穿了他的心思,出声让仙道别想太多,少睡点觉算不上什么大事。
仙道一听就笑,还未恢复气色的脸苍白得流川心头一紧,痛就别笑,白痴。
一点不痛!
仙道说着话,拍拍床沿,流川挪位子坐过去,抓着他的手不说话。
仙道觉着不对,这么长时间过去流川的手还是冷的,仔细一看他的头发只干了发梢,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的肚皮,果不然里边的衣服都还是湿的,只不过随意换了件外套应付他。
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又不冷。
那也不行啊,会生病的,你不想也躺在这里吧。
别管我。
你不要惹我生气!
流川一愣,为仙道突然严厉起来的声音,慑得他一时不敢吭气。
仙道原就腿疼得厉害,情绪不安,竭力忍耐才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精神萎靡,流川不当回事的态度让他一下就急冒了火,几乎忘了控制。
那我回去换。
流川松开他的手,站起来刚准备走,冷不丁又给仙道拽住了。
干嘛。
话一脱口就后悔的仙道此刻就像不听话的人是他,开口都有些犹豫,对不起,我只是……有点痛。
我知道。
也很担心你。
我知道。
仙道没再往下说,咬着牙关有些颤抖,流川比谁都看得明白,回过身将他按在自己怀里。
流川的体温仍然很凉,多感受一点仙道就清楚得更多,这个幼稚生一定比自己还要着急,他还是更想看见流川高兴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样。
痛就哭吧。
不痛。
不必紧张,我又不会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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