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来他一直往来在襄阳周遭,试图潜进襄阳王府,但因着王府守卫森严尽皆作罢。
这襄阳王府,可以说是白锦堂最大的心结。
要知道白玉堂葬身之处,正是襄阳王府中的冲霄楼。
在白锦堂看来,若想保得弟弟长命百岁,就要把危险从根除拔出。
不过很明显的是,他有些高估了自己现在的武力值——王府里的侍卫,并不像电视剧里的一样是养着好看的。
不过白锦堂并不是一无所获:此时冲霄楼还未盖起,他还有足够的时间连根毁了这个破楼。
当天夜里,白锦堂才扶着老妇人在饭桌旁坐下,那小主人便带着书童到家了。
对方是个身量还未长齐的白面小书生,看起来文弱非常,许是因为赶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小书生看着白锦堂先是愣了一愣,他是知道母亲一向心善,经常收留一些落魄少年,却没想到是这次的是这么个光风霁月的人物。
老妇人闻声握住白锦堂的手站起身来,她虽眼盲,但听力不差,向着儿子的方向伸出手去:“散儿,这位是白公子;白公子,这是小儿颜查散。”
颜查散?白锦堂忙上前扶住一揖到底的小书生,同时还了一礼。
这读书人就是礼节太多,不如江湖兄弟们来的爽快。
待得吃完晚饭,颜查散遵了母命来与白锦堂闲谈。
从他言谈中,白锦堂才得知这颜查散的父亲本是一方县令,官风甚好两袖清风,只是操劳之下生了重病,丢下了母子二人。本就清贫的颜家自此剩下了孤儿寡母,靠着一点佃租维持生活。
不过颜查散自幼聪颖,他比白锦堂还要小上两月,但已考得了童生试,为家中省了赋税。
颜查散言辞切切,为人更是忠厚,白锦堂虽不喜他礼节太多,不过半夜过去,两人也聊得投契。
“先父为官清廉,刚正不阿,若我有一日能为父母官,自当尽先父遗风。”颜查散的神情很是郑重,慢慢的都是文人风骨。
白锦堂听着他的话,心中却是晃过一张看不清五官的黝黑面庞,虽说是看不清五官,但眉间却是有一抹明晃晃的弯月。
忠义贤良之士,是人所敬仰的。
白锦堂斟酌了一下语言,一把捉住了颜查散的手。他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塞进颜查散的手中,又将手掌反扣过去,死死压住对方的手不让挣动。
“白兄!你这是做什么!”颜查散眼底带了些怒气,他钦慕白锦堂人品,想与对方交心,却不想对方竟当自己是这般贪慕钱财之人。
见着对方误会,白锦堂忙解释道:“这世间蝇营狗苟之徒不知几许,真正为国为民的却难得一个。我只想尽自己绵薄之力,助颜兄得上青云,造福天下百姓。”
此时白锦堂已想起来这颜查散是何人了。
日后的状元郎,包青天的得意门生,襄阳王案的主审官。
他想到这半年来费尽心思也没能潜入的襄阳王府,只觉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颜查散定不负白兄期望。”
白锦堂拍了拍一脸感动的颜查散的肩膀,只觉得这小孩儿实在是可爱的紧。
他眼珠一转,做出一副为难模样:“不过白某还有一事有求于颜兄。”他学着颜查散方才的模样,一揖到底。
颜查散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忙慌手慌脚的扶起白锦堂:“白兄折杀我了,有事但说无妨,查散定当竭尽全力去办妥。”
“也不是什么难为的事,白某只望颜兄日后不论见了姓金姓白的,但凡长得像我的,都不要搭理。”
白锦堂想了想,觉得这话很有些唐突,又忙补充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是我幼弟八字与颜姓相克。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我如今父母双亡,只剩那一个弟弟,不得不小心宝贝着些。”
见颜查散迷迷糊糊的应下,白锦堂这才放下心来。
如今既能保全玉堂,又能资助一个好官,能够两全其美将事情办好的感觉真是美妙。
白锦堂看了一眼窗外,那里正是朝着襄阳城的方向。
不过,这襄阳王府,还是要去一探究竟的。
第二日一早,白锦堂就别过了颜夫人与颜查散,策马直奔襄阳城。
襄阳乃是荆湖北一路第一大城,繁华非常,市坊互利,人声鼎沸。
白锦堂站在城中,不由得感叹了一下襄阳王治理有方。有这样的能力,也难怪襄阳王会起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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