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史蒂夫,但他不喜欢被捆绑的感觉。哪怕仅仅是一个承诺,一个保证会“慢慢改”的苍白的诺言,他都会感到窒息。
所以托尼只是警告对方——“以后不要和我提这件事,如果你看不惯,你可以离开。”
那天晚上托尼继续进行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他喝了很多的酒,他不记得在自己床上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他不知道史蒂夫在哪里,但那一刻他不在乎。酒精和性让他放松,敏锐的感官只集中在xia体,他被完美地服侍着,这是他劳累了一天应得的奖赏。
直到后半夜他从满是腥臭味的房间起来,想要出去小解时,才看到了坐在隔厅的史蒂夫。
史蒂夫没有开灯,只是沉默地坐在桌边。
托尼心里小小地愧疚了一下,可在史蒂夫站起来并开口说话之前,又醉醺醺地把试着搀扶自己的手臂推开了。
“老天……你就不能让我有一天的好心情吗?!你能别成天在我面前扮演受害者的形象吗?你真该离开了,史蒂夫,你让我呼吸困难。”
托尼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里的,也不记得后来史蒂夫回应了什么。梦中他隐隐约约地看到那双蓝色的眼睛,眼睛里有一些被伤害的东西,让托尼烦得连觉都睡不好。
但当他醒来时,史蒂夫已经离开了。他听了托尼的话,给托尼放纵的自由和呼吸的空间。
那时候托尼真的为此自省过,于是收敛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认为自己确实做得不对,于是拿着礼物找到了史蒂夫租住的地方。
史蒂夫原谅了他,史蒂夫当然会原谅他。史蒂夫爱他,只要托尼表露出一点点悔改,他便会再一次相信斯达克式的鬼话。
而后他们又回到原点,一切重新开始。
一切,重蹈覆辙。
托尼继续替史蒂夫与外界的政治力量周旋,告诉他该往哪走,该在哪停。什么时候要表明立场,什么时候该保持缄默。史蒂夫也一如既往地按照他说的做,哪怕在冬兵这个极度敏感的问题上。
托尼知道巴基是史蒂夫的战友和发小,但那又怎么样。那是过去的事,是死去的事。他可以不派人抓捕巴基,可以不大力支持政府要把冬兵送上军事法庭的决定,但他受不了史蒂夫在巴基的问题上有一点点的犹豫和慈悲,所以他决定驱逐这个脑子不好的杀人犯。
“他得离开美国,一辈子都别再回来。”他对史蒂夫说,说时他便已着手办这件事,他只是通知史蒂夫而已,并没有打算征求对方的意见。
“他没法照顾自己,他脑子不清醒。”史蒂夫低声道,“他是我的朋友,我不能——”
“我想你没有搞清楚,现在他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亡命天涯,一条是坐上审判席。”
托尼居高临下地看着史蒂夫,“你觉得他坐上审判席之后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吗?即使判他坐穿牢底,他又能在那些早有准备的监狱里活多久?嗯?”
他活不了,只要史蒂夫让他留下来,托尼敢保证他一年都活不过。
史蒂夫是自己的东西,除了托尼,谁都别想动摇美国队长的决定。美国队长已经举目无亲,别想再从其他地方逮着一个“朋友”,试图与自己的地位相比。
不行,绝对不行。即使托尼承认并没有爱史蒂夫爱到非他不可,也不会愿意任何人碰他的藏品。
那是托尼第二次看到史蒂夫的软弱。
当时史蒂夫用手扶着眼睛,好一会没有抬起来。他咬紧牙关,喉结也在滚动。他强逼着内战在自己的心灵中爆发,尽可能让战火远离托尼。
但无论怎样,托尼还是拿到了最终的许可。
史蒂夫答应流放冬兵,而托尼也心满意足地俯下身,深情地亲吻了史蒂夫。
“你是我的好队长,”托尼说,“你是我的史蒂夫。”
史蒂夫把头压在托尼的肩膀,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对方的肩膀。他的拥抱很紧很紧,纵然托尼从未明说,但他知道,这是逼他在二者之间做出选择。
冬兵和托尼于他的性质完全不同,可为了能继续,他依然放弃了从冰窖中苏醒前的所有过去。
是的,他放弃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史蒂夫离开了很多次,可每一次又都回来了。托尼慢慢明白已经被网在网中的猎物不是思考要如何选择,而是要用时间说服内心,接受托尼的安置。
于是他们就在这样反反复复分分合合中过了很久,托尼把对方招回来的方式没有一次失败。
久而久之,托尼也不再需要自省。他知道史蒂夫离不开他,离开他史蒂夫就无法和世界接轨了,就无法过下去了,无法在放弃了其余的一切后,再痛失唯一的东西。
托尼就这样在对方的纵容和自我的放纵中,把史蒂夫变作了俘虏和傀儡。
俘虏和傀儡有地位吗?没有。
以斯达克这种高调狠戾的处事方式,招徕了敌人无数。史蒂夫永远是挡在他面前的盾牌,所以托尼非常放心,在自己的肉身受到伤害之前,那些人要先干掉史蒂夫。
可他们干不掉,能干掉史蒂夫的只有自己。
只有他,才能冷漠地看着对方卸下防备,独自上药。只有他,才能让史蒂夫痛彻心扉,泪流满面。只有他,才能对史蒂夫为所欲为,对方只会咬紧了牙关,闭紧了双唇,为满足斯达克某些奇怪的癖好时,心甘情愿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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