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仆人啊……”
苍朔掩唇轻笑,一双桃花电眼带着迷蒙的雾气,嗲着声音回答。
而看惯了某猫的美色的姑娘只是毫不领情地蹙着眉头说了句:
“我说,你能正常说话么?”
……
一侧一直被无视的小卒抹了把汗湿的额头,心里不禁开始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娘祈福。
完了完了,您戳到苍狱司的软肋了。
他……会发飙的。
发飙的苍狱司依旧保持掩唇娇笑的姿态,语声却是一字一顿,让人听来万分清楚:
“刚才有句话忘记说了,嗯,从今天起,你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死人,留守本司身边。”
“啥?”
大眼瞠大,陶七七一头雾水地反问。
……
大耀国举国白绸,山河万里,哀鸣不绝。
今天是大耀国君驾崩的第三天,整个皇宫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悲痛之中。
“公主,您就吃点吧。”
衷心的奴婢正在苦口婆心地劝着一直不肯吃饭的心蕊公主,后者却是狠狠地一拍桌子,向来温婉端庄的脸上是少见的扭曲恨意,咬牙道:
“那个杀死父皇的凶手到底捉到没有?!”
几个士兵模样的人上前,不敢怠慢地屈膝回应:
“公主息怒,属下们无能……还在……巡查之中。”
怒意染上美丽的双眼,正待发火,外间有人进来通报:
“启禀公主,有一个……长着绿睛的男人求见。”
第一百二十六章幽怨的冥界生活
“大哥……嘿嘿。”某女蹲在忘川河畔,谄媚着小脸,“我看您这大斧磨得可真是结实,那个啥……能顺便拿我这脚铐试试刃么?”
其实在这之前,她苦大仇深的表情已经持续很久了,自从那个长得一副面粉小生样的臭小鬼说完那句“你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死人”后,她就被戴上了一副脚铐,还悲催地怎么都摘不下,偏偏重得要死,走个路还叮当响。
难得这个磨了一早上斧子的男人看起来气场不错,某姑娘的狗腿本质立刻被调动。
对方不语,只是慢吞吞地挪动了下位置,继续磨……
瞪大双眼,不甘心地继续搭讪:
“大哥,您这发型是去哪儿整的?啧啧,真是英俊潇洒……”
那人继续不说话,几秒后,似是觉得这里太吵,斜睨了眼笑得讨喜谄媚的女子,犹豫了一下,提起大斧……走了。
不带走一片云彩。
只是很久以后,倒霉姑娘才知道,自己当时逮到的这个是整个冥界最不喜欢说话的鬼斧,怪不得会被……hll地无视了。
不死心的某女又艰难地移动着脚步,趴在三生石上搜索下一个目标。
“啊咧咧,美女姐姐……嘿嘿,你这是去哪儿啊?”
迎面走来一个黑色劲装的冷美人,某女赶紧爬起来打招呼。
奇怪地瞟了眼这个据说是苍狱司房里的贴身仆人,冷炙面无表情地回了句:
“去前殿查看曼陀罗的生长状况。。
突然……好有泪垂的冲动,终于碰上个肯搭理她的人了!
泪眼汪汪的某姑娘咧嘴一笑,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冷炙一时恍惚,她是不是在哪儿见过这个女子?
“你怎么了……”刚问完,顿时觉得自己话变多了不少,但还是忍不住继续反问了一句:
“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这话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出口,好像很久以前就经常这样任由某个人随叫随到,任意使唤,她自己也乐在其中。
真是一种奇怪的认知。
一听这话,摇摇晃晃地从石头上跳下来的陶七七,一抹辛酸泪,可怜巴巴地说:
“美女姐姐,你看……”踢了踢脚,委屈道,“那个死小鬼给我戴上的,我怎么弄都拿不掉……”
嘴角勾起少见的弧度,她突然很喜欢这个娇俏的女子……仿佛可以让她在这阴暗冷沉的冥界感受到无限的生机和活力。
眼神循着她的动作看向那副扣在白皙可爱的脚踝处的锁铐,眼里凌厉的波光一闪,脱口质问: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苍朔会给你戴上锁魂铐?!”
锁魂锁魂,顾名思义,就是锁住灵魂,换句话说,如果本身就是魂魄的形式,根本不需要锁住它,除非……眼前这个灵动讨喜的女子还是一副肉身!
而被锁魂的肉身,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半死人。
阳间的说法,应该就是假死。
“怪不得,”冷炙紧蹙眉尖,沉吟道,“那渡公还抱怨明明亡灵名单上多了一人,自己却少挣了一人份的船费。”
冥界入口处有一条阿克伦河,阳间也称“三涂河”,此河水质比阳间的任何河流都要轻,只有靠河上的小船才能渡过,而坐船是需要支付船费的,那渡公就是摆渡的人。
嘴角一阵剧烈抽搐,合着……这副铐子还不单单锁的是她的脚……
尼玛,那个小破孩!
细细打量了会儿对面的女子一张不算美丽,却莫名吸引人的小脸,冷炙拢了拢衣襟,肃声道:
“苍狱司既然会将你锁住,自是有他的用途,你且安生戴着,或许……表现良好,可以提前释放……”
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陶七七无语凝噎地看着那道逐渐走远的黑色身影,嘴角抽着抽着都成反射弧了。
还……提前……释放……
靠之,她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缺德事啊?!还得看那个小鬼的脸色做事?!
啊勒个呸!
“仆人,你越来越不称职了哦。”
稚气的童音从身后传来,某姑娘顿时一阵火气上涌,转身,正准备恶狠狠地来一串温柔的问候,结果脚上沉重的锁铐阴险得绊得她身子一晃,立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