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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7(1 / 2)

肮脏的,仿佛别有所图的阴影。

叶朗听到霍杨仿佛很冷静地说道:“你还小。那种事……我不管你是从哪看来的,还是学来的,这不是能闹着玩的,就算和我也不行。它有很多特殊的含义,你还不能理解,长大你就知道了。”

“……”叶朗扯动了一下嘴角。他本来想笑,却发现自己的面部肌肉无比僵硬,“你把我当小孩儿?”

“我把你当弟弟。”

“亲弟弟?”

霍杨的回答没有半点迟疑,“亲弟弟。”

过了一会,少年说了个“好”字,就再也没说话了。他倒回床上,没管霍杨,翻身盖上了被子,

霍杨又去了楼下沙发睡觉。他心乱如麻,翻来覆去了半宿都没睡着。闭上眼思考了一下刚刚说过的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伤了叶朗的自尊心。

以后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他想着。

朗朗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明白,不知道那些亲密接触都是什么意味,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也只晓得不顾后果地胡闹。他把话讲开,这就可以了。

这就可以了。

霍杨终于闭上了眼睛,在黑暗里轻轻叹气。

这些日子,叶朗一直在好好学习,备战中考。他给叶鹤龄打了电话,说打算考直升高中,不想出国。通话了几次,他又回了本家一趟,再回来时告诉霍杨,爷爷答应了。

霍杨见他神色如常,身上也没有多乱七八糟的伤,没有说什么。

叶朗平时学习,周末也不在家,说学校的毕业汇报演出有一个舞台剧,要他出演,利用周末时间排练。霍杨当然没有意见,他排练到下午五六点,又打电话说跟同学出去玩,他也不去干涉。

他仿佛是在放任着叶朗,放任他离自己远一点再远一点。叶朗在厨房里热牛奶,他就在书房里看打印机吐纸;叶朗在客厅里吃水果,他呆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叶朗去书房里拿了本书,夹在腋下上楼梯的时候,他早已经回到了房间里,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干,只是发呆。

远一点,再远一点……

偶尔在家的时候,路过叶朗的半掩的房门,霍杨会听到他在里面念道:“这里的人,会在花园里种五千朵玫瑰,却找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要找的东西,也许就藏在一朵玫瑰或者一点清水之中……”

霍杨不知不觉间停下脚步。

从门缝里看去,那个少年沐浴在傍晚橙黄色的光芒里,低着头,一圈圈走着。落地窗外的树冠也染成了灿烂的金绿,他像那树一样,挺拔又清凌。

再远一点……离他再远一点。

他太耀眼了。

“但眼睛是看不见的,”纸张翻动的声音,少年提琴一般的嗓音,“应该用心去寻找。”

等到叶朗快要转过身来,霍杨才记起要离开。他转身的动作近乎仓皇。

中考那一天,叶朗不怎么紧张,霍杨比他自己当年高考的时候紧张多了。上辈子的他对未来没什么方向,考到哪里就算哪里,这辈子的他成竹在胸,也没什么感觉。现在他检查了四五遍“准考证身份证涂卡笔橡皮藿香正气水……”,才真正意识到大型考试来临的那种末日感。

连叶朗的手他都检查了四五遍,“伤真好了?还疼不疼?我说你拆纱布那么早干什么……”

“捂着不容易好。”叶朗等他终于放下心来以后,从书包夹层里抽出一张门票,递给他,“六月十九,你有空吗?我们……有演出。”

“那个舞台剧吗?”霍杨接了过来,看到毕业演出这几个字,“你演的什么?”

“《小王子》。”叶朗坐在他对面,微微歪着脑袋,注视了他一会,忽然舌尖上吐出一串音节,“Marose,jet’aime.”

“嗯?”霍杨抬起头,他只隐约听出来这是句法语,“调戏你哥听不懂啊?”

“这是一句台词,”他笑了笑,“我们演的舞台剧原本是法国的,我们老师给翻译过来了。这句是原剧本的台词。”

“是什么意思?”

叶朗却一指门票上印着的一个图形,懒洋洋喝了口咖啡,“你猜这个,猜出来我告诉你。”

霍杨凑近了,看到那票上印着一只貌似是帽子的图形。他刚想问为什么要印一只帽子,心里忽然有点隐约的印象,这好像不是帽子……

“这是不是一条蛇来着?”霍杨第一反应是蛇,心里又疑惑,“这蛇太胖了吧,怀孕了?母蛇?”

“不对,”叶朗站起身,拎起书包,“不告诉你。”

“……”霍杨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问谷歌翻译去。”

但其实他连那串酷似吐痰的声音的第一个音都忘了。

中考几天,平静得不能更平静了,叶朗毫无状况。霍杨提前在考点附近一家还能看的酒店订了套房,公司里请了假,这两个晚上,叶朗除了学习,就是背台词,走来走去,啃着水果。

他还给霍杨讲了小王子的故事:“从前在个很小的星球上,住着小王子。这小王子家很穷,只有三座不到他腰高的火山,还有一棵随时可能把他家搞拆迁的猴面包树,小王子每天都得早起铲掉猴面包树的根茎叶。有一天,可能是从别的星球或者外太空飘来了一粒种子,小王子发现他那荒凉的土地里,长出了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