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鹫恭敬地朝白清迩喊道:“白公子。”
“呃……说话的……是这只鹫?”
白清迩一脸不可置信,他连忙看向卫无恙以便求证。
卫无恙适才看着白灵鹫的冷淡目光在看向白清迩的瞬间柔化了许多,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连带着眼睛中都似乎带着笑意。
“是啊,可中意?”
白清迩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这、这简直太神奇了!白清迩还没见过师兄弟们谁能召唤出一个会讲人话的东西来呢!
白清迩的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了白灵鹫,而卫无恙则是一脸宠溺地看着白清迩,他们二人间这奇怪的氛围看得白灵鹫背脊上一阵阴凉。
“这简直就好像是把我当礼物送给小姑娘讨人家欢心一样的感觉是什么情况?错觉?……呃,好像不是。”白灵鹫冒着冷汗心语道。
现在的白灵鹫的心情就是他就像是个十万伏特的电灯泡一样,如果他知道这个比喻的话。
正当白灵鹫不知该不该回避一下的时候,只见卫无恙朝着他轻轻动了动手指似是要他离去,白灵鹫如获大赦,连忙应了一声便忙不迭地展翅飞出了屋外。
不过是二十多年没见而已,怎么公子变成这样了!?当年那个天崩地裂都能不动声色淡如水的公子去哪儿了!?
想着卫无恙帮了自己这么大的事儿,白清迩也顾不得去记恨卫无恙嘲讽自己的事儿,便连忙说道:“谢谢。”
卫无恙唇角轻勾,眼睛里的柔光越发厉害。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去勾了勾白清迩耳侧的几缕的青丝,卫无恙问道:“谢是不用谢,你只需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
“什么问题?”
不会是要他当魔道那边的奸细吧?
白清迩什么心事都挂在脸上,卫无恙一眼便能看穿他现下在想些什么,他强忍着笑意,平复了下心情正色道:“你可知道温晚泉?”
“温晚泉?知道是知道些,可你不该比我清楚吗?”白清迩被问得有点莫名其妙,“我记得传言他是你师弟,为阻止你入魔还亲自毁去了自个儿的三魂七魄,自此在人间湮灭,无□□回转世……你说的,是那个温晚泉吗?”
不愿忆起的过往在此刻被人强行抽出似的,卫无恙适才的笑一下子被一片阴霾所掩住,眸子间情绪波澜起伏任谁都看得出来。
“师尊从不曾对你提及过他?”
“没有。山庄里头不管是你还是温晚泉二人都可说是忌语。毕竟你们二人是那件惨事的当事人,山庄里师尊们不提,我们这些弟子当然也不敢提到面上来说。”
白清迩小心地观察着卫无恙的面色,寻思着这怎么说也算是卫无恙的伤心事,而卫无恙还帮了自个儿这么多,万一因为自己一个不当心口误伤了人家的心也实在是对不住人家。
果不其然,卫无恙的面色在白清迩的这番话下变得越发难看,一扫起初给白清迩的那种吊儿郎当的轻狂样儿。
瞧着卫无恙这样子,白清迩的脑门忽地一阵抽痛,连带着心都有些不大舒服,可还好,不舒服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不一会儿便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那你呢?你是何时拜入师尊门下的?”
“我?我啊!我大约是七年前拜师的。其实也算不上是我上门求学,也算是机缘巧合?我约莫是十三岁被师尊带回来的,后来听说我似乎是在这儿躺了一月有余,才醒了过来的。醒过来什么也不记得,只听说是我遇了难,被师尊救了回来。没什么去所,就留在山庄里头混吃混喝等死了呗。”
等死是真的,白清迩可不信以他的资质还能修炼到金丹期。
白清迩无奈地耸了耸肩,目光不小心落到了一边他那篇被批改得惨不忍睹的文章,他故作镇定地将文章塞到了下面的书卷里,却没想到其实趁着他熟睡之际卫无恙早已看过这篇文章了。
“醒来了什么都不记得?”
卫无恙挑眉,可转念一想又不禁觉得这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那年温晚泉为了阻卫无恙入魔,自毁道行,以被人下咒的虚泉自行了断,也因此毁了自个儿的三魂七魄。且不说那本已被毁去的魂魄是如何再次轮回转世的,魂魄仅是有一丁点的损坏都足以产生巨大的影响,失忆不过是其中一个可能,但相比其他的可能已属万幸。
可这当中又有不通。
若是白清迩失了忆,又怎会生出那样的梦境?
沉思了片刻,卫无恙挥去面上的一本正经,又是一副瞧着让人不禁牙痒痒的轻佻样。只见他嘴角勾着一抹狡黠轻笑:“你可记得适才你梦见了些什么?”
“?不记得了,怎么了?”白清迩想也没想地应道,可脑子一转发现不对劲,“你怎么知道适才我做梦了!?”
打量着卫无恙的表情,白清迩心想道:“莫不是他潜入了我的睡梦里头偷窥吧!?这入了魔还能有这样的本事!?”
白清迩的话虽教卫无恙吃惊,可他面上却未动波澜。
“你适才梦呓了,报了一大堆的菜名,还流口水了,真是丢人。”
卫无恙唇角勾起轻笑,夹带着些许的鄙夷的这一番话害得白清迩一时觉得羞窘而红透了一张白嫩小脸。
“难怪总觉得是个很不错的梦……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