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我终于忍不住，喷了妙言一脸都是。正忙不迭的帮她擦脸，妖女又在那儿感叹了：“唉，小言啊，你没事吧？可惜师父腰不好，不能过去帮忙。阿月，这你一定得代劳……”

我再也听不下去，逃也似的离开了。

刚冲出师父的势力范围，迎面就遇见了大师姐妙玉。婀娜袅袅，衣袂轻舞，恣意佳人。

方才躁动的心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她笑着看着我：“怎么了？”

我摇头，扯住她的衣袖：“大师姐，我们下山去玩吧。”

“不准。”

“师父。”大师姐朝我身后行了个礼，缓步走了过去。我无奈的转过身来，看见妖女正站在二师姐身边，脸色有些奇怪。

每次说起下山，她就会露出如此奇怪的表情。

“我要下山。”我拧着劲重申。

“不准。”她淡淡的驳回，尔后转过身去，离开了。

“她怕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向两位师姐抱怨，“以前她老说我还没有学好技艺，可如今我画艺有成，她又有什么理由拦我？”

这次她们两个没有再说话，只是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般一同离开了。

看得我一头雾水。

有什么事她们都知道却只瞒着我一人的么？

两位师姐都喜欢在落日亭看落日。这一天，我也同往常一样去亭边画画。大师姐不在，只有二师姐一人，倚在亭柱上，长裙及地，在落日的余晖下美得不似凡人。

心念一动，摊开画纸，画下了这令人沉醉的一幕。

“你在画什么？”她终于察觉到我的出现，转过身来。

“画你。”我直言。

“画我作甚？”她柳眉轻蹙。

“因为太美。”话刚出口，最后一笔已完。再抬头时，佳人表情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

“不要轻易用那种语气夸一个女人美。”她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我却一下子有些揪心。

她是不可能知道我对她的爱的，大概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了。可是，夸自己心爱的女人美，难道也不准么？

尚来不及伤感，已有什么东西已经冲到了我的背后，将我一下子扑倒在地。

“阿月偏心阿月偏心……”妖女整个人都压在我背上，不停地扭动着，“为什么只给仙儿画都不给我画……”

我听的心中起腻，一巴掌拍在妖女翘臀上，她立马火灼了般跳了开去。

我这才慢吞吞从地上爬了起来。

“唉？”妖女已经在看那幅画了。她看了半晌，忽而一笑：“好个佳人独倚楼。阿月，你喜欢上仙儿了吧？”

什么？我吓得目瞪口呆，正准备开口解释，却发现妙仙已经转过身来，正定定的看着我，如水的眸子里闪着些许微光。

这样也好。我心道：可以乘机试试她的口风。

妙仙从亭中袅袅而下，又从妖女手中接过了画，淡淡的问：“女子之间也可以有爱恋吗？”

“我只说了喜欢，可没说什么爱恋不爱恋的啊！”妖女眯起眼。

“有没有说师父自己清楚。”她顿了顿，“不过女子间的爱恋，不要也罢。”

言罢，当着我的面，将画一撕为二。

“画得很好，二师姐怎么随便就撕了呢？”我拾起画纸，“以后我下了山，还可以把它卖了换钱呢！看，现在怎么办？”

两个人都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不发一言。可是我已经再也忍不住，转身离去了。

我花了一个晚上去修补那张画，到最后，几乎已恢复如初。可惜，有些东西，却再也回不去了。

清晨的时候，我去了妖女的房间。她正拥衿而卧，似睡非睡，似醒非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