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开始洞房了吗?”殷浮静悄悄地进来,然后冷不防地蹦出这么一句。
“吓死我了哥,你走路没声音的啊!”刘庆被他吓了一跳,感觉拍拍胸口驱惊。
然后,两人一起盯着对面王大牛夫妇将近十五分钟,王大牛夫妇两人依然没任何动作。
“卧槽,都快一小时了,不用上厕所啊?”刘庆实在看不过去,先行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看见对面情况仍然没变。
殷浮说:“我看今晚不会有啥事儿,还是去睡吧!”
刘庆打了个哈欠,“我也这么想的,新婚之夜,放在貌美如花的美娇娘不动,要么是怜香惜玉,要么就是男人那活儿不行,我更偏向后者。”
殷浮丢他一个白眼,表示希望刘庆的思想能纯洁一些,可惜隔着眼镜毫无杀伤力。
“喂,刘庆,咱们先说正事。我觉得牛哥这新媳妇不是买来的!”
“不,凭我直觉,还有各种蛛丝马迹来看,这年轻姑娘不会莫名其妙嫁个一个糟大叔。当中肯定有猫腻。”庆福尔摩斯刘如此说道。
殷浮说:“□□看太多了吧!确实去年咱们班那个谁去下乡实习,确实碰到遭人贩子毒手的妹子,但那谁去的是四面环山的僻乡,咱们这里虽说偏僻,却还没到男女比例失调,要外面买媳妇的地步。再说,王大牛家真穷,哪来买媳妇的钱。”
刘庆冷哼两声,“兄弟,小心被打脸,越是不起眼的地方越容易隐藏犯罪。”
殷浮:“我觉得你下学期改专业还来得及。”
刘庆:“才不要,警察专业太难考,单单体质这一项我就不行。”
殷浮说:“难个啥,菊花一紧不就过了!”
刘庆用手肘撞了某个没心没肺的同学下巴一下,“哼,去考警察,我身上的迷妹纹身不就暴露了嘛。”
哦,看不出刘庆同学你如此纯洁咯!
难得刘庆同学对身份不明的陌生妹子的遭遇如此上心,殷浮姑且又陪他监视了半小时。
对面的王大牛总算跟新娘子躺倒在床上,关灯睡觉。
刘庆鬼叫道:“喂,说好的洞房呢?”
殷浮说:“折腾了一整天,两个人都累了吧!算了,咱们明天早上再看看情况。”
刘庆略为失望地说:“想不到牛哥这么正人君子。”
殷浮扇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没好气地说:“想看□□回你家看个够!”
毕竟是夜晚,对面人家关灯了,还能看得出啥呢?两人放弃侦察,各自回床睡觉。
第二天,刘庆率先醒来,顺手将殷浮从棉被妖怪那儿抢过来,架着他去对面房间窥探王大牛夫妇的情况。
想不到王大牛夫妇比他们起得更早。
两人才踏出李婶家的门,刚好看见王大牛的新媳妇正在目送丈夫出门。
“牛哥,牛婶,早上好。”刘庆打招呼道。
王大牛愣了一下,然后腼腆地笑了笑,“早,早啊!”
殷浮上前打过招呼,就问:“牛哥,一大早去哪?不在家陪新媳妇!”
王大牛微笑道:“我想早点上工,买、买点礼物、给、给媳妇。”提到媳妇儿,王大牛的老脸就掩不住一阵羞涩,四十好几了瞬间化身成刚刚情窦初开的小伙子。
看不出王大牛居然比他们这些即将奔二的年轻人还要纯情,殷浮和刘庆的嘴角禁不住一阵抽搐。
目送走王大牛,刘庆就忍不住去搭讪新任的牛婶,然而牛婶只是面无表情地向他俩点点头,便转身向屋内走去。
两人正惋惜要错过美人,李婶忽然冲出门大喊道:“哎呀,小美,先别走,快过来和阿婶一起吃早餐!”
牛婶脚下一顿,缓了那么十几秒,才慢慢地关上自家的门,朝李婶家的屋子走去。
早上,李婶的餐桌上依旧丰富,热乎乎的菜包子、肉包子盛了两大盘,还煮了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惹得殷浮和刘庆两条大馋虫双眼放光,口水直流。
反观牛婶,双眼空洞无神,卸了妆之后,眼下的青影十分显眼,嘴唇干涸,脸色苍白得近乎病态,披散在肩上的长发干枯,分叉严重,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重病中的病人。唯有身上红色的羽绒服让她留着昨晚的一点喜庆。
好端端的黄花闺女,十八岁豆蔻年华,怎么一个晚上过去了就整得像残花败柳一样。不止刘庆觉得奇怪,李婶也觉得奇怪。
李婶将一碗粥放到牛婶面前,然后说:“小美啊,是不是昨晚被大牛欺负了?看你大早上一点精神也没有。”
陈小美就是这位长得如花般的牛婶的名字,昨晚李婶一个劲地激动,居然把人家妹子的名字给忘了。不过在李婶看来,哪个姑娘嫁到夫家,姓名也随夫家,自个儿的名字不提也罢。比如李婶自己,她原名叫刘莲娇,村里的人只记得她丈夫姓李,都纷纷称呼她李婶,哪还记得她原来姓啥。
“那干脆我们也直接叫她小美吧,牛婶牛婶的,硬是把人家姑娘叫得老上二十岁,多不好呀!”刘庆自带自来熟属性,不管是谁,三分钟内都管你叫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