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殇嘴角扬起一抹并不明显的冷笑,转身准备带着青年离开,却是意外地对上一双清冷的眼眸,心里微微荡起波纹。他明显从里面读出了痛苦和决绝,一股不祥的感觉悄然占据心里,在看到那人身边的夜颜时,他才不甘地攥紧拳头。他知道,这人恐怕是听到了自己适才的话了。
韩容止本来只是见到两个人都不在所以才出来找人的,却不料一到这里就听到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就像寒天冻地之时的冰刀割裂心脏一般,让他的心瞬间冻成碎末,疼得难耐。
夜颜没有想到身边的人会在这个时候就出现了,他扶着情绪失常的人,保持沉默,心里满满的都是歉疚。他大意了,没有想到拥有精神力的容止如果探知到他和夜无殇在一起势必会过来探寻,没有想到这人就在夜无殇说着绝情话的时候出现。
夜无殇神色如常,一只手抱着白衣的青年,走到那人面前,眼中满满都是讥诮之意,“你们这样子很好玩吗?总是抢在别人面前抓着道德的至高点打压其他人。莫名其妙!”他看着对方身体轻晃,似乎有点站不稳了,握紧拳头抑制住不去扶住对方,凝视着靠在其他人怀里的青年,冷笑道:“不必再在这里演戏了,滚吧。”
韩容止抿着嘴,眼神变了又变,最后似是失了所有光彩一般化成一汪死水,脸上也没有了原先温润的笑意,冷漠到近乎无情的眼神让赶过来的人不由得震颤。这个人,似乎是变成了冷血无情的冥王,屠戮亿万生灵而不眨眼,慑人的威压震慑住所有人的心。
“你们到底怎么了?”方锦看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氛围,心里不由忧心起来,在看到那个不应该出现的人后,他的眼神瞬间就冷了好几分,“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早该想到的,这人突然出现又身份不明,摆明就是来割裂无止基地弟兄们感情的。在这个末世中,有哪个人会那么无私地牺牲自己的异能就是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韩容止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缩在别人怀里的白衣青年,虽然在视野中仅仅只是一抹模糊的白色,但已经足够了。这个人,这股气息,怎么可能会是失去了异能之后的状态?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个白连,只怕是真的重生而来的,甚至,是冲着自己和无殇来的。
但那又如何?韩容止心里暗自苦笑,那人已经不信任自己了,纵然解释多少也不会有任何效果。他挣开夜颜搀扶的手,转过身体,一脚深一脚浅地越过其他人,走回自己的营地。清瘦的背影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冷的光辉,悄无声息地勾住了其他人的视线,淡淡的怅惘萦绕周围。
夜无殇眼神幽深,努力别开视线不去看那人的背影,努力去无视心里涩涩的痛感,看着自己身边的青年,他竭力掩饰自己眼里疯狂的冷血。这个人,虽然不知道是抱着怎样的目的来到自己身边的,但是至少可以确定的是,这人的心机不单纯。要不是为了将那两个老家伙打垮,他又怎么会委曲求全,低声下气地熬过这几年?
古怡抱着韩絮送给自己的小兔子玩偶,抬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清澈干净的墨瞳带着几分探寻之色,黑色的双马尾在月光下散发着冷意。她抬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刷刷刷地写下一行字,“我不喜欢你,更不喜欢你欺负哥哥。你一出来,哥哥就会很难过很难过,所以,你走吧。”
陈瑜拉着女孩的衣袖转身离开,并不想要多作停留,冰凉的声线带着机械般的语气,“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就不用说那么多,敢伤我们的人,就势必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我们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信心。”几个同伴中,他最敬重的便是这个好比兄长的人,五年来,他们目睹了这人挥斥方遒的恣意傲然,看遍了这人谈笑灭敌的从容镇定,而今这个强大的人却屡屡被人践踏欺侮,这叫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嗯。”穆少煌嘴边扬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眼中满满都是风暴,只是在看向方锦是那蕴含狂猎风暴的眼中才稍微温和几分,“凭着容止的速度,要打破那个隔阂只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了,所以这段时间,咱干脆直接掀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古怡将手里的树枝抛向天空,黑色的长发化作利刃将那根树枝直接削成碎末,冰冷地看着站在原地的几人,她温顺地由着陈瑜牵着自己的手带自己离开这个她讨厌的地方。
白连抬头看着青年阴郁的表情,眼中多了些微不甘,他攥紧拳头,靠在那个宽厚的肩膀却不觉得安全。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绝对不会让韩容止好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阿落最近看了好几篇虐文自虐找感觉中,努力把这本书的感情路线写好,这是第二本书了,阿落很用心。希望喜欢的看官多多收藏,多多提建议。
第13章强制囚禁
那一夜过后,韩容止和夜无殇两人便不再搭坐同一辆车了,甚至于他们一天都没有跟对方说过一句话,僵冷的气氛萦绕在这支队伍中久久不散。他们一个陪着白连,一个则坐在车子里也不出来杀丧尸了,就这么互相僵持着,谁也不肯低头。
因为看不惯白连,方锦想也没想地就陪着容止在车子里呆坐了好几天,他自己也知道,双方除非有一个人低头,否则就会一直这么僵持下去。当初一到冷战便是容止最先妥协,这人对夜无殇的纵容就像是温床,滋养着对方的专横和霸道。而这次,失去了容止的包容,夜无殇想要从冷战中走出来,只怕是要耗费很长一段时间的了。
安抚好白连的情绪,夜无殇下车看着那个坐在火堆边静静看着火焰的青年,火光映射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显示出大片大片的红晕。怔愣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说实在话,这几天看着对方将自己彻底冷落,他很不好受,很憋屈。按照以前的话,这人应该会在第二天就和自己妥协,而这次僵持了这么久,更让他觉得难受。
容止坐在火堆边,感受着那微醺的暖意,心情稍微好转些许。他以为自己会崩溃的,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变成丧尸的自己连崩溃都不被允许,就只能这么默默承受着。他知道如果按照自己以前的性子,只怕是连半天都受不了的,现在自己能够支持那么久,看来忘记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
一个新鲜的苹果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容止抬头眯着眼睛看着对方,在认出那人时心里忍不住颤了颤,“不用了,你自己吃吧。”他回答得很干脆,变成丧尸的自己对于任何食物都没有胃口,吃了之后反而会反胃呕吐,这种感觉还是很不好受的。他最不敢相信的是,这个一向霸道的人居然会选择先妥协,这在以前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我让你吃你就吃。”夜无殇皱眉,对于这人第一次拒绝自己东西的行为,有些怒气上涌,“你还想要我帮你削完喂你吗?”他其实不想这么说话的。可是每次看到对方拒绝自己,无视自己,他就会抑制不住心里翻滚的怒意。
容止抿着嘴接过苹果,却没有吃,他就这么握着那颗苹果,继续呆呆地望着火堆,但是心里却是稍微有些触动。这是他回来后,对方第一次的关怀,哪怕语气并不和善,但是相较于之前那些话……抑制住心里的抽痛,他眼神微微一暗,不去理会身边的人。如果没有过多的期待,那就不会有失望,也就不会觉得痛苦了。
夜无殇显然不乐意了,看着那个再次发呆的人,猛地坐起身怒骂道:“你就这么不愿意接受我的东西吗?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接受我的那枚传家玉坠?又为何接受那些各种各样的礼物?难道一切都是为了钱?为了耍我?”
韩容止没有回答,低垂着眼帘握紧手里的苹果,看起来好像不为所动,只是如果仔细看他的眼睛,很容易就可以发现他眼睛里的光几乎都快消失不见了,就连面前的火堆,都无法将他的双眼点亮。
忍不住喘着气,夜无殇红着眼睛看着那个依然平静的青年,猛地抓住他的手,心里默念着咒语进入玉坠空间。看着周围整洁的家具,他又看向身边的青年,心里升起了将这人永久囚禁在此地的念头。这一个想法刚刚冒头,他便疯狂地将那个僵直若木偶的青年拽到自己的房间。
看着青年被自己甩在床上,黑色的长发凌乱地垂在白色的床单之上,苍白的脸上都是木木的表情,色泽微浅的唇瓣微启,明明只是普通的动作,在他看来却是充满了难以抗拒的诱惑。夜无殇魔怔了,他俯身压上青年的身体,想要亲吻对方的嘴唇。
韩容止被吓到了,连忙躲开对方的亲吻,他开始剧烈挣扎想要逃脱对方的压制,却不料双手早已被攥得挣脱不开。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几乎是没有一丝血色,迷蒙的双眼带着惊惧,好像一直受惊的小鹿,他不敢用太大力生怕伤到对方,“放……放手。”
夜无殇就像是疯了一样,用力撕裂身下青年的衣领,看着那暴露在空气中莹润的锁骨,埋头撕咬着,留下一个个紫红色的印记。他无视了身下人的挣扎和痛苦的表情,红着眼睛像一头发狂的狮子,疯狂地释放着压抑许久的欲、望。
推开那个在自己身上逞凶的人,韩容止也红了眼眶,忍不住怒喝一声,“滚开!”精神力裹挟着风暴将对方扫下床,长发凌乱地垂在脸颊两侧,他一脸狼狈但却妖艳无双,看着床下终于清醒的人,容止咬牙切齿且一字一顿地说着,眼神狠戾而且绝望,“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容止我……”抬起手,夜无殇呆怔地看着那个拽着被单遮盖出□□的上半身,眼眶发红的青年,心里升腾起悔意和懊恼,他没有想要做到现在这个地步的,真的没有。只是每次都会被怒气遮蔽了理智,每次不是口无遮拦就是冷言相向,他不是真的想要这么做的。
“滚!”韩容止将枕头用力砸过去,精神力一爆发,眼前突然一阵发黑,他双手撑在床上咬牙强忍住眼睛的酸涩感。听到那人微不可闻的一声“对不起”和关门声,他趴伏在床上,蜷缩起身体,手指紧紧地抠着自己的手臂,就算流血了也毫不在意,似乎是想要借着疼痛抓住那最后的一丝感觉。
五年的空白,我想要的,永远都不是你的道歉,夜无殇,我恨你。
随着酸涩感的消失,韩容止眼神空洞地躺在床上,晶莹的泪水沿着脸颊缓缓流下,打湿了被单,也濡湿了头发。失去了视觉,也失去了触觉,感觉不到眼泪流淌而出,更加感觉不到心痛,这样,对于容止而言,或许,是好的吧。
把自己困缚在黑暗之中,没有痛苦,没有迷茫,没有了能够影响自己喜怒哀乐的夜无殇。韩容止呆呆地把自己缩在角落里,血腥味一点点在空气中弥漫,他知道,那可能是自己又磕伤了。只是此刻他不想动,不想管自己,他只想躲在这片小小的天地中,不让任何人再进来,不再让任何人戳破那最后的保护层。
当夜无殇想要进入房间的时候,拉下门把却发现自己完全进不去,鼻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当时他就直接慌乱起来了。踢踹了好几下也不见到门破开,他用力敲打着门,心里满满都是害怕恐惧,“容止,开门啊,容止。”他会就这么失去这人吗?不要,他真的不要,没有这人,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拼了那么多年的意义是什么?
一道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小婴孩顶着一头可爱的波波头,穿着一件华丽的红色小礼服。她踮起脚尖想要去够门把手,眼睛红彤彤的,“爸爸,爱爱要你,爸爸别不要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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