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野兽一样嘶吼着撕咬人的喉咙,清宁英澈知道他是谁。
“非忆墨!”
十五将压在清宁英澈身上的人拉开又一掌将他击飞出去。
非忆墨抚着胸口勉强站起来,笑了笑,说道:“可惜……就差一点儿怎么就没咬断你的喉咙!”
“你干什么!”清宁英澈蹙着眉看着非忆墨,说话的声音都嘶哑的发颤。“你想干什么?”
见人不说话,清宁英澈又重复着说:“非忆墨,你想干什么?”
非忆墨看了看他,忽然笑起来,说道:“你在叫我吗?”
清宁英澈攥紧拳头瞪着他就吼:“不是叫你是在叫死人吗!”
非忆墨也看着他说道:“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给人改名换姓吗?名字改就改吧,可你就没听过改名不改姓,改姓是畜生这句俗话吗?”
清宁英澈双拳攥得发抖,压着声音问道:“那请问,尊姓大名?”
非忆墨沉默半晌,却没了开口的意思。清宁英澈见此哼笑起来,说道:“不会又是让我叫什么都好吧?”
非忆墨又笑起来,说道:“公子叫什么都好。”
“你!”清宁英澈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十五,朝非忆墨就扑了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非忆墨被灌的药效还未退得干净,清宁英澈很快就将他压在了地上,十五见状赶忙拿了牛筋绳帮忙将人捆了。
这一下子,非忆墨可恼了,冲清宁英澈就骂:“我就知道你不是东西,没想到你这么不是东西!真是倒大霉才会栽你手里!你——”
“啪——”
清宁英澈看着被自己一个巴掌打懵的人,恨声道:“为什么背叛我!”
“背叛?”非忆墨冷笑,回瞪着他说道:“从何说起呀?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哪里来的背叛二字?”
清宁英澈一把揪住非忆墨的衣领,恨声道:“有种,再说一遍!”
“聋了吗!”非忆墨大声道:“年幼时你救了我一次而我也救你一次,我们两清了!人的一生很长,选择也有很多,我没必要因为那么件事把一辈子搭给你。”
清宁英澈怔住了,浑身都在发抖。
非忆墨见状也愣了一下,本想说什么可又被狠狠揍了一拳,没等他开口清宁英澈就转身走了。
出了密室,清宁英澈在后院慢慢走着,他埋着头突然说道:“我一直在等,等他能回到我这儿……”
十五一直与清宁英澈保持着三步距离,在他身后低声道:“小主子,那孩子长大了。”
清宁英澈眸中有泪,想笑却笑不起来,掩着脸对十五说道:“是长大了。和小时候太不一样了。哦、不,除了喜欢咬人以外。”
十五什么也没说,直到清宁英澈回了屋才道了句:“小主子先歇着吧。属下叫毒医来看看。”
清宁英澈不答,就只是点了点头。
不多时,时间不长,但在有人进门那一刻,清宁英澈已然调整好了自己。
进门的人一身深蓝长裾郎中打扮,相貌说得上清隽,但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浪荡样子,他见清宁英澈便爽朗一笑,长揖道:“毒医,见过七公子。”
不待清宁英澈说话,毒医见了人脖子上草草包扎的伤就说道:“不得了,这是伤到要命的地方了。”
清宁英澈由着毒医给自己重新包扎,将桌上的木箱打开,问道:“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给清宁英澈处理好了伤,毒医才坐下拉过了箱子,箱内有十二个瓷瓶,两排上一排六瓶全黑、下一排六瓶全白,瓶身无字。
毒医一一看过,有兴趣的说道:“这全是□□,白瓶中是解药。这些毒的功效大相径庭,有的致命,有的却只能让人不停地打喷嚏而已。”
“是吗……”清宁英澈垂着眸,将在手里揉搓半晌的黑瓷瓶递给了毒医,说道:“你看这是不是也是□□。”
毒医一手接过了瓷瓶,打开前瞄了一眼,可这一暼,他面色却变了,不待有人察觉便被慌忙掩藏。
清宁英澈察觉了毒医的异样,不在意的说:“那瓶子上不知是用什么书写的,好像是‘赤凝露’三个字。”
毒医悄悄缓了口气才说道:“七公子想的没错。凝露在外伤和内伤治疗中都是良药,可这赤凝露……它的药效可是太好了。好到什么地步?好到能生肌骨、接筋脉。”
清宁英澈抬眸,笑道:“没那么唬人吧?当真那么好?那我送你。”
“不不不!我不要。”毒医连连摇头,说道:“这东西……七公子要知道,东西和人一样,总有两面。这药性太烈,我可不敢要。”
清宁英澈有趣的看着毒医问道:“怎么个太烈?”
毒医蹙着眉似乎在想怎么说才好,过了半晌才说道:“七公子知道,寻常伤药涂在伤口伤的疼法不是刺得慌、辣得慌、麻得慌就是火辣辣烧得慌什么的就那一片儿,可这赤凝露就太不同了。七公子明白人的身体像树一样延展着无数大小经络,赤凝露会刺激这些经络。一条被刺激疼痛传到大脑,大脑会将着疼痛传遍全身。包括细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