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4_美人恩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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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1 / 1)

那贺碧一行下榻在大营外的庄园,却不安排在瑾园,自有一处园子可安置众人。司徒章骑了匹乌骓马,带着两名校尉,不多时就到了这边。贺碧亲自出门迎接,两人携手进了屋子,不提防长窗外开了一丛腊梅,在冰天雪地间显出几缕生机。

贺碧命小厮将酒席布上,都是些各地时兴的小菜,其中风鹅火腿各色海货干菌,最是适合吃酒。司徒章早知他周到,先在一边拿了货单账册粗略看看,待酒席布好,便与贺碧面对面坐了。只因往日两人私下吃酒,都是肩并肩靠着,最是亲昵不过,如今隔着个台子,显然不若往日亲蜜。贺碧何等聪明,哪里不知道其中奥妙,他心里又喜又悲,喜的是司徒章终究寻到了心爱之人,悲的是从此他与司徒章只怕难续前缘。

他如此做想,难免放在脸上,司徒章心知肚明,知道他对自家也是有情义的,便假装糊涂道:“你个胡奴,多日不见,莫非开始怠慢我么?”贺碧忙道岂敢,端了酒壶为司徒章满斟一杯。两人吃了几杯,便转到正题上来。

贺碧把各地货栈商队所见所闻稍与司徒章说明,又从怀里掏出一叠丝绢递给司徒章。司徒章听贺碧所言,与内卫传来消息无二,西宁王一派军马已然躁动,只要寻到因头便会袭来。“这西宁王世子还真着急,若要打仗还不容易,两军阵前放个炮仗便可。”

贺碧知道他说笑,不禁问道:“那秦大人如何打算?”

司徒章捏了酒杯,望着窗外腊梅几枝,略有醉意:“他珍惜这家国天下,不忍百姓受苦,若是那西宁王世子服软,兴许打不起来。”贺碧看他难得神色落寞,忙攒了笑,为他斟了一杯,又听司徒章道:“若是打不起来,许是应了秦大美人的心愿,但这泰丰豺狼虎豹众多,多是想趁机多捞些的主顾,没有利市恐怕打发不了。”他仰脖干掉杯中酒,起身走到窗边:“秦绍阳伤成那样还要下山,多少是为了压住群雄,免得作乱。”

贺碧皱眉道:“我听你说过,那将秦绍阳受伤之事告知四海的不就是司徒你么?”

司徒章哈哈大笑,道:“我只嫌这天下一潭死水,非要寻事来闹才好,多亏那狗屁世子非要招惹秦绍阳,若不趁机大闹一场,岂非无趣?”

贺碧摇头道:“若是秦绍阳知道你这般做想,该如何是好?”

司徒章看他面有忧色,心中一暖,但嘴上仍是恶劣:“你这胡奴,当秦绍阳蠢么?他如今把个身子舍给我,只为压我用我,用个香喷喷的身子缠着我,既可用内卫震慑群雄,又可把我留在身边,如此计谋,你可懂么?”

贺碧道:“那秦绍阳可是大夏的监国,怎肯用身子作质?他定然是钟情于你,所以同吃同宿,做那夫妻之事。”

司徒章长叹一声,走过来扯了贺碧的胡子,眼对着眼看了半天,才怅然道:“我何曾在梦中不是如此做想,与他裸身相对时何不如此作想?可惜他不是寻常男子,肯为他卖命的更是多如牛毛,若我不吞了他的饵,哪有这番好事可得?所谓鸟为食亡便是此理,既然吃了最好的,即便死也值得,否则这人世无趣得紧,天天浑浑噩噩有什么意思?”

贺碧虽与他久处,知道是个混账无赖的贵公子,却不晓得司徒章内心荒芜如此。这话题不可再续,否则不知司徒章又会说出什么伤心话来。眼见天色已晚,贺碧道:“今夜司徒就宿在此地,明天再回大营不迟。”

司徒章摇摇头,让贺碧再为他斟酒:“秦绍阳身子时好时坏,他又是个做事不要命的主,若是我不回去,只怕他做到天色放亮才会糊弄一觉。”贺碧心道在床上翻滚不是更费精神,却被司徒章猜了个明白:“你个混账胡奴,又想什么腌臜事儿?司徒大爷岂是种马一头,哪会夜夜欢歌,那可是要死的。”

贺碧干笑几声,以司徒章精力充沛,即便夜夜新郎,也是不会死的。

美人恩第十七回霍霍3

两人又吃酒攀谈了些时候,眼见日落西山,司徒章便要告辞。贺碧心知强留不得,只送他到了门首,临别时不禁说道:“司徒所言贺碧明白,只是这性命远大于恩义,还是要留个心眼为好。”司徒章轻拍臂膀,附耳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虽读书少些,也向往此等境界。”说罢,他哈哈大笑,顺手折了枝腊梅,招呼随从,绝尘而去。

到了大营,司徒章不去别处,只往秦绍阳居处而来。到了门口,遇到书吏带着白犀照出来,正好拦了问话。白犀照乃甘州名医,是尹丽川请来给专程给秦绍阳瞧病的,司徒章问他为何此时来,不许有些许隐瞒,白犀照自然是有话直说。司徒章听白犀照低声说了许多,不禁眉头微皱,他命校尉送白犀照回去歇息,自己一人进去了。

秦绍阳下午身子苦热,莫名间没了意识,醒来时就见白犀照正用金针在人中捻动,才知道自己又晕了过去。所幸白犀照医术高明,几针下去,秦绍阳便觉得神气清明,后来用药汤送了清心丸一大枚,身上更是松快了许多。黄昏之前,他已然闭目休息了一会儿,力气也积攒了些,觉着有人坐在榻上,慢慢睁眼看去,竟是司徒章。秦绍阳攒了气力,微笑道:“你回来了?”

司徒章点点头,捉了他手,凑在面颊轻蹭,半晌才道:“方才大夫说你劳累过度,缺少歇息,如此下去性命难保。”他见秦绍阳目光闪烁,想是没放在心上,就变本加厉道:“你若死了,留了我一个,该如何是好?”

“你酒吃多了罢,说什么混话?不如吃些热茶,去去酒气。”秦绍阳正欲再说,却被人用唇堵了嘴,只当是以吻封缄。这夜秦绍阳睡得难受,半梦半醒,忽冷忽热,到了后来更是浑身冰冷,僵卧在床,仿佛死人一般。只可怜那白犀照半夜里被司徒章派人拖来,费了半天力气才把秦绍阳从鬼门关给硬拽回来。

天色放白,秦绍阳脉息并无大碍,白犀照才敢回去歇息,临走前司徒章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他把昨夜之事告知别人。白犀照知道他厉害,是个杀人如麻的主,除了答应不做他想。好在秦绍阳经此生死一线,却浑然不知,他虽对司徒章道腹中饥饿,但只吃了几口白粥便在难以下咽,后来司徒章好说歹说,又喝了些甜水方才作罢。到了正午,即便眼前罢了精致菜色,秦绍阳也只有干呕的份儿。再到夜里,又是一番生死挣扎。如此反复三日,秦绍阳已然形容萧索,连睁眼的气力都没有了。

司徒章衣不解带,伺候了他三天三夜,到了第四日清晨,好歹秦绍阳睁开眼睛,仍是半句话不说。司徒章问他要吃什么,秦绍阳只是摇头,问他是否好些,秦绍阳竟落下泪来。司徒章心中酸楚莫名,只怕他是回光返照,硬是扮出个笑脸道:“我去请白大夫来,给你瞧瞧可好?”秦绍阳摇摇头,仍是落泪不止。司徒章只觉得肝胆皆裂,那笑脸是再也绷不住了,他扶秦绍阳坐起,环在自己怀里,贴在耳边道:“你靠着我歇歇,老睡着不好。”

秦绍阳由他圈在怀里,浑身骨头都不听使唤,知道自己是衰朽之极,若扛不过去,不外乎死路一条。他被司徒章的肉身暖着,血肉也仿佛不很冰冷,强挣几次,他才勉力叫了声司徒。

这声音嘶哑细微,若不是司徒章全心牵在他身上,只怕也听不清楚。司徒章听秦绍阳发声,忙送了耳朵过去,他听秦绍阳断断续续道:“还不能死,不能死。”司徒章心知肚明,颤声道:“莫非你没有救得秋蕊,保全她的江山,所以死也不肯么?”秦绍阳点点头,又嘶声道:“死不瞑目。”

司徒章想起冯老师给的红丸还在腰带暗格,若如冯老师所说,此丸有起死回生之力,可救生死之劫。只是这药里藏着药蛊,若是给秦绍阳吃了,定然被他所憎。司徒章思前想后,权衡轻重,还是要问秦绍阳:“那冯老师的药丸就在这边,吃了兴许可以续命。但从此你便是蛊毒之奴,受制于制蛊之人。即便如此,你也肯么?”

秦绍阳人闻听此言,一双凤目死死盯着司徒章,仿佛浑身气力都凝在这双眼里,内里全是了然。只在片刻之后,他摊了手脚,声冷如冰,与方才嘶哑似是两人:“你给我罢。”

司徒章顿时觉得落入冰窖,从里到外冻个结实,他心知秦绍阳已然破釜沉舟,即便原来不愿之事也是肯了。再说其他,只怕这大美人心存疑虑,只当是自个儿设下计谋,既得了身子,又迫他不得不吃下红丸药蛊,从此控在爪下,成了蛊奴,永难脱身。司徒章既想救秦绍阳性命,又怕从此结下仇恨,再难温存。正踌躇间,不当心看见秦绍阳脱力昏倒,双目紧闭,于是咬紧牙关,管他什么日后,先救了人命再说。

冯老师所言果然不虚,自秦绍阳服下红丸,第二日就能坐起,第三日可进少许饮食,十七八日之后,已然行走如常。加之司徒章请了冯老师下山,用秘方好生调养,不过月余,秦绍阳已经成个好人儿,从里到外焕然一新,连白犀照都啧啧称奇。秦绍阳身子好了,冯老师自当告辞,他留了几贴调剂药房方,才让司徒章送了他走。到了半途,老头子给了司徒章一个纸条子,上面写了十来个字,亲眼见他背熟才道:“这可是驱动药蛊的法门,若是他对你不利,只管念给他听,保证那虫儿弄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此这般才能听你的话,不会害你性命。”

司徒章知他是好意,但忍不住调笑道:“他心里爱我,怎会加害与我。我可是他亲丈夫,好兄弟,最最亲密交心之人啊。”冯老师说不过他,只叮嘱司徒章多加小心为好。

回到大营,司徒章在自己帐内胡乱吃了晚饭,心思全然不在公事上,只觉得心里憋闷得慌,非要出去走走才行。他径直出了大营,在野地里撒马狂奔,把匹骏马弄得筋疲力尽方才返回,期间经过秦绍阳居处,终究是没有进去。推开自家门扉,不料秦绍阳正趴在桌上小睡,看那模样,像是等了许久。

司徒章悄悄走到跟前,蹲下身子看他,只见活色生香的美人一个,在烛光掩映之下更是美不胜收。司徒章心中柔情大胜,不忍叫醒,只将他横抱上床,留了里衣亵裤,好让他睡得舒服。做完这个,他坐回桌边,把白日里耽搁的公事补上,免得相关人等啰嗦。

不当心到了寅时,天还未亮,司徒章已然倦极,却不敢与秦绍阳同睡,只在地上铺了条毡子,胡乱凑合躺倒就行。刚睡下未久,司徒章觉得有人碰他,起身一看,居然是秦绍阳。只见秦绍阳裸了双足,雪白雪白的,蹲在司徒章跟前,浅笑道:“你还是上来歇息,否则冻坏了怎么得了?”司徒章道声不敢,还请秦大人好好歇息,弄得秦绍阳又笑了一阵。他对司徒章道:“你我同榻而眠这许多日子,还说这些做什么。莫非你嫌弃秦某如今不过是个蛊奴,脏了你的床榻不成?”

司徒章见秦绍阳双颊绯红,凤目微挑,真是春色无边,不禁动了心思。但他心有愧疚,不知秦绍阳心里究竟如何,不能如往日般肆意,只好乖乖起身,由秦绍阳牵到榻上,两人各钻一个被窝,背靠背睡在一处。司徒章方才还未睡足就被秦绍阳推醒,如今旁边放着个美人,还是常思慕的,更是睡不着了。他背了三四遍金刚经,又悄悄起来喝了七八次水,仍是毫无睡意。

眼见天光大亮,再睡已是不能,司徒章悄然起身,伸手拿了外袍,想去帐外走走。他正低头穿靴,却听秦绍阳道:“司徒要出去么?”司徒章只道出去给弄些吃的,却听秦绍阳冷笑道:“你堂堂内卫总带,只管理直气壮出去便是,何必扯这瞎话?”司徒章听他话里颇有怒意,忙回头劝慰,不想回头一看,只见秦绍阳斜在榻上,衣衫半挂,直弄得司徒章口干舌燥起来。

司徒章心里叫了声苦,忙赔笑道:“秦大人莫要生气,司徒章不出去就是。”秦绍阳撑起身子,露出肺眼上点点红痕,竟是娇艳若滴。他对司徒章道:“司徒大人出去就是,秦某不敢拦你。”说罢,他睡倒床上,用被子盖了头脸,只把个背留给司徒章看着。

可怜司徒章憋了半夜,早就忍不住了,如今被他言语挑弄,哪里还顾得上许多。于是靴子也不褪,扑上去钻了被子,轻车熟路就捉了嘴亲。秦绍阳并不推他,顺着意思褪了衣衫,两人裸裎相对,面对面抱了满怀。司徒章觉得怀里的身子火烫,正是动情之时,但踌躇之下,仍是要问:“绍阳不恨我么?”

秦绍阳低声道:“你有何可恨之处?”他觉着司徒章身子一僵,又道:“是我自己怕死,怨不得别人。如今还在阳世,全是亏你果断,不谢你却也罢了,怎会恨你?”说着他扯了司徒章一只手,往自己后穴探去,嘴里却道:“秦绍阳现在身无长物,唯有身子可做谢仪,司徒大人若不嫌弃这肉身破烂,就用了我罢。”

司徒章被他说得大怒,一把掀了被子,把秦绍阳推在一边。他想要破口大骂,却发不出声。两人眼对眼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司徒章扛将不住,胡乱穿了衣裳,大步走了。秦绍阳看他出去,默默起身穿了衣服,独自踱回居处,又批了许多公文,连早饭也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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