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这个还好,此话一出,竟让司徒章乐了:“我当是个什麽妖孽,原来是个成精的醋坛子。若是今日死在你的手里,日後你大哥到了阴曹地府,定然要骂我没用,连个酸溜溜的蠢物都打不赢。”
那人影嘿嘿笑道:“这点你且放心,是我大哥亲自下书让我杀你,只为了成为蛊奴之事。所以即便司徒大人被我杀死,大哥也不会怪你无能,只会安心罢了。”
司徒章比他笑得快意:“秦三公子好生无趣,连个瞎话都不会说。你大哥对我如何,我对你大哥如何,自有床上地上桌上印证,即便你得了真文书又但如何?你当你大哥何等样人?成个蛊奴就气急败坏,要杀我灭口了麽?若真是如此,那秦绍阳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那人影果然是秦老三,他笑著听司徒章说完这些,把刀子收在靴筒里,道:“大哥果然说得不错,司徒大人确是值得相帮。”他深施一礼,正色道:“我大哥下书让我在京师保护你,无论大人去哪里,都请带上秦某。”司徒章微笑不答,眼睛却盯著秦老三身下地面,越看那影子越淡,极为奇怪诡异。秦老三怎没察觉,只笑道:“我与你大舅子如今是一种东西,算不得人也算不得鬼,只是一缕幽魂罢了。”
这秦老三身形快如鬼魅,方才交手也是极为从容,仿佛印证他方才所言。司徒章从未想到在京中能遇见此事,既然遇到定要问个明白,他问秦老三道:“既非是人又非是鬼,莫非是…….”
秦敏诲也不隐瞒,朗声道:“乱世出妖魔,今日司徒大人所见,便是修罗鬼也。想当初秋瑾风立国,特别有一队修罗兵,由国师苏摩统帅,司徒大人没听说过麽?”
司徒章看他面色坦然,毫不介意,试探道:“去年正月,在下听说秦三公子死了,如今变成修罗鬼而来,莫非秦大人都知道的麽?”
秦敏诲打个哈哈,道:“我家大哥的事,秦某可不清楚。”他硬转了话题,问司徒章:“秦某饿了,想先找个地方进食,若司徒大人不介意,不如同往。”司徒章明白这秦老三是从城外跟到这里,又特意在树上等自己出现,想要摆脱怕是很难,於是顺水推舟答应下来,期待伺机而动。秦敏诲看司徒章没有异议,正好省了事情,他带司徒章穿院过墙,来到一处庭院,四面莺声燕语,喧闹无比,仿佛是所妓院。
司徒章被安排在一间净室闭目养神,秦敏诲自去找食,过了一会儿,有人推了门进来,司徒章睁眼一看,却是苏梦醒。苏梦醒面色绯红,春情萦绕,他看司徒章坐在屋内,居然一愣。“你不是出城去了?怎麽还在这边?”司徒章不好隐瞒,把返回城里,与秦敏诲相遇的事原原本本说给他听。
苏梦醒闻言面色一变,他对司徒章道:“那姓秦的把你带到这里,准是不怀好意,趁他还未回返,你快跟我走。”
司徒章哪肯无故跟他离开,只道:“秦三公子是秦大人的弟弟,想是为了他兄长著想,暂不会对我有歹意。”
苏梦醒冷笑道:“他对那秦绍阳执念颇深,现在还让你活著,已是不易。再说他对你讲了修罗鬼的秘密,怎会容你留在世上?若哪天秦绍阳要杀你,想他定然不吝亲自动手。”
司徒章也有事情要问,他看苏梦醒走到近前,问道:“秦老三把我带到这里,苏大人怎麽也会到此?”
苏梦醒笑笑:“这是你檀郎的一处密馆,专门用来冥思。他命秦老三把我带到京城,把此地借给我住,免得显在人前,露出马脚。”
司徒章刚知道苏梦醒乃秦绍阳所救,不禁再问:“那你是修罗鬼之事,他也知道麽?”
苏梦醒道:“我说他不知道,你可信麽?”司徒章苦笑道:“他秘密太多,只怕信与不信也由不得我了。”苏梦醒又问他要不要离开,司徒章却道要等秦老三回来,苏梦醒无奈,坐到他旁边,露出颗獠牙来:“你若同他一起,定要万分当心,若是被莫名吸干鲜血,别怪我没有提醒与你。”
司徒章谢他提醒,却忍不住问:“苏大人也吸人鲜血麽?”苏梦醒满面厌恶,道:“我与他不同,不吃那些脏东西的。”
苏梦醒话音甫落,就听秦敏诲在门外嬉笑道:“苏大人要的是男人精血,岂是喝喝鲜血就能满足的?”司徒章未曾觉察他来,心道这就是修罗鬼的能力,他听见秦敏诲又道:“隔壁房间的男人药劲儿可要过去了,苏大人若不享用,只能白白杀了了账。另外我弄了些吃食给司徒大人,不晓得是否可以进来说话。”苏梦醒答道:“进来可以,不许你动他一根毫毛。”秦敏诲道岂敢岂敢,推门进来了。
他为司徒章准备了清粥,花卷,一只烧鸡,各色小菜,另有一壶清酒,仿佛产自东瀛。苏梦醒叮嘱司徒章多加小心,开了边门,走去了隔间。不多会儿,传来呻吟声不绝,其中有个声音是苏梦醒的,听起来娇媚异常,竟引得司徒章无比燥热,连腹下物件也抬起头来。
秦敏诲看在眼里,想想此人在大哥身上不晓得夺了多少利市,忍不住讽刺道:“司徒大人果然血气旺盛,怪不得让大哥得了许多快乐。秦某如今亲眼看见,真是嫉妒得很啊。”
司徒章此时自然不能示弱,他摆出无赖面孔,道:“能得道秦大人垂青岂是阳物巨大就行的?你可知他清心寡欲个人儿,要想填满可有多难。”秦敏诲虽然厉害,无耻却比不过司徒章,他怒从心起,恨不得咬了这个情敌,不想刚要动身,隔间的门却开了。
苏梦醒赤裸裸站在那边,满头长发拢在前胸,衬著他身形细瘦,仿佛只手就能捏碎。他用双赤目瞪著秦敏诲,也不管股间红红白白的东西滴到地上,径直走到司徒章身前一挡,冷然道:“秦公子记性果然不好,就让苏某给你长点记性罢。”司徒章看那秦敏诲面色一变,闪电般退到窗边,撞开窗子就飞了出去。苏梦醒赤身裸体追到窗边,四下看看,顺手把窗棂掩上,才把那赤目给变了回去。
“休要在他面前炫耀与秦绍阳的事情,即便他再是讲理,也受不得这个。”苏梦醒也不管司徒章把他身子看个底掉,换了慵懒的神情道:“我那边还没有完事,你先吃些东西再说。”
司徒章已经闻到血腥味儿,隔壁也没什麽动静,想那隔间的男子八成是死了,不禁问道:“那男人许是不行了罢。”苏梦醒笑笑:“无妨,他那东西还硬著,骗骗身子却也不难。”说罢他返身进去,关了门扉,又折腾了好一阵方才作罢。
美人恩第十八回清君侧5
司徒章在外面啃著花卷,看苏梦醒心满意足出来,双颊飞红,豔丽异常,竟看得有些呆了。苏梦醒并不理他,走到外面,只听得哗啦啦水响之後,才披著件长袍回到屋里。司徒章给他倒了杯清酒,看他饮下,才笑眯眯道:“此事若是让漠晟知道,怕是要不高兴的。”
苏梦醒蔚然一笑,柔声道:“司徒大人饶了我罢,你我好歹曾被指腹为婚,这点薄面还是要给我的。”
司徒章道:“这可是你的把柄,当然要攥在手里,你且放心,只要苏大人不碍我的事儿,我就不说与漠晟听。”苏梦醒有说了些求饶的废话,两人调笑一番,气息方有些松懈。
苏梦醒问司徒章为何去而复返,司徒章却反问道:“这京里有你与秦老三这等高手,只要潜进文散生府上杀了他便罢,为何只藏在暗处不动,非要让秦绍阳在泰丰起兵呢?”苏梦醒道:“这要问问你的檀郎,问我又有何用。听那秦老三说过要杀了西宁王世子与文散生两个,不想秦绍阳专门让秦老六带了手书回来,明令不许暗中动手,方才有了现今的局面。”
司徒章道:“我也曾建议秦绍阳利用内卫势力暗中铲除,他却竭力不肯,我也只好算了。”
苏梦醒道:“那秦绍阳算是个聪明人,怎不知暗地里做了更为省事?难道他拘泥形式,生怕用了暗招名声不好,才不惜起兵讨伐什麽劳什子清君侧麽?”
司徒章道:“他是监国,你我又不是,想这许多做甚?我原想让他干脆推了大夏,自立为王,再兴一代王朝才是爽利。不想这次到了京城,却不能这麽想了。”苏梦醒追问司徒章为何改了主意,却听见他长叹一声,不愿再说。
司徒章又在京里盘桓了几日,苏梦醒寸步不离,陪他同起居,易了容在街上闲逛,倒也平安无事。秦老三再未出现,想是忌惮苏梦醒,更是少了麻烦。司徒章打探到秦绍阳府上已然被控,秦老六被拘在家里,吃用与往日并无不同,再问司徒章府上,如太夫人仍是照常,解小剑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苏梦醒说要去再去探查,倒被司徒章劝阻拦下,只道解小剑也大了,哪里管得了那麽多。苏梦醒笑他不管亲弟死活,却被司徒章用个驴打滚儿塞了嘴巴,只好作罢。苏梦醒又问他来了这些日子,是否去会苏伽,司徒章却反问苏伽可知道哥哥尚在人世,苏梦醒道:“我在她那边现了身形,想是没有瞒住。如今她藏在保国寺里,虽托了熟人劝她出京,这丫头却又不肯,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司徒章道:“我原把她留在鸡鸣山的,但你妹子主意大,身手不俗,且管著自己两条腿儿,爱去哪儿便去哪个,还是由她去罢。”苏梦醒叹口气道也好,便不再提苏伽的事。期间司徒章在京里打点许多,发现内卫人众有些已然被捉,虽在意料之中,却仍有些气结。
苏梦醒借机劝他快回泰丰,以免秦绍阳想三想四,添了惦念,司徒章这才甘心走了。苏梦醒又安排了车马,另雇了两个不相干的小厮,从朱雀门送了他走,临去又是一番叮嘱,只要他看顾漠晟,该说的不该说的,更要注意。司徒章虽与他是世交,过往相处相知远不如这些日子投契,想到又要不见,竟有些怅然。这般情愫在路上占了他心,直到来到泰丰,见了秦绍阳,方才拨云见日,放晴了去。
秦绍阳自决定起兵讨伐,手头军务比往日更多了许多,往往过了三更才睡,到了寅时就起,加之身边没有司徒章盯著,做起事来更是难有节制。这天他刚去尹丽川处看了场操练连环马,因为身子困乏,并未骑马返回,只由尹丽川派了驾牛车,慢慢前往中军。到了半途,忽有老军告知碰见司徒章骑马而来,便许他撩了车帘入内。
司徒章原是先到了中军,听说秦绍阳行程,专门跑来相迎,如今被放入车内,相思之情顿时如同泉涌,只想抱了满怀才能解愁。秦绍阳由他抱著身子耳鬓厮磨,困乏中也很愉悦,司徒章觉得他筋肉绵软,就知道是公事上又无节制,当下在耳边小声责怪几句,却被秦绍阳闭著眼睛寻著唇亲,只好不再说了。牛车到了寝帐,司徒章先下了车去,再伸手横抱了秦绍阳下来,所幸周围人早就惯了,倒没什麽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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